齐长春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头也不敢抬的钱道人,轻声开口问道。
“不不不,道爷抬举了,抬举了,莫要折煞小人,有道爷您在,小人怎敢自称仙师。”
“钱道人,是吧?”
“是是是,江湖诨号而已,道爷怎么顺口怎么叫,叫我小钱子就行,我都可以的。”
“你觉得炼子母像求子是错的,对吧,要我为这事道歉,是吧?”
“这……哈哈,道爷开玩笑了,该是我向道爷您道歉才是,是小人冲撞了道爷,不自量力,小人给道爷赔不是,给道爷赔不是……”
“我是在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炼子母像求子这事不对!”
齐长春轻轻扶住钱道人的下巴,而后用力钳住,逼迫其与自己对视。
语气还是很轻,但其中的意味,多少带了些不要岔开话题的不耐。
“天下修道之法千千万万,又怎可一言断之?”
“子母像一事虽有些……有些……过激,也不过只是与我之道不符罢了,怎敢将自己的意念强加于他人之身。”
说完这一番话,钱道人便低下头去。
他的头弯了下去,但脊梁却并没有。
齐长春盯着钱道人看了许久,忽然间手掌揪住钱道人下巴前的那撮小胡子,而后猛然一扯。
嘶啦。
“道爷不要!道爷不要哇!”
“有意思。”
齐长春看着手里被完整撕下来的假胡子,再看了看钱道人少了胡子后那副明显年轻了许久的白皙脸蛋。
“你倒是也没比我年长多少,这胡子多少银两买的?”
意识到齐长春态度的些微转变,钱道人赶忙起身,拍了拍裤脚的灰尘,不动声色的把山羊胡子重新沾上。
“不贵不贵,嘿嘿,这是小人自己做的,道爷若是需要,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免费供应。”
看见钱道人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齐长春也不是很习惯这样,当即说道。
“放心,那子母像太过邪异,伤天害理,并不是我所做出来的恶事。”
“喔……喔……那是?”
“家师清虚子。”
“啊?那敢问道爷你的师父现在是在?”
“别给我大惊小怪的,他在这呢。”
齐常春用力的拍了拍腰间的脊骨长剑。
“这是他的脊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