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沉默更甚...
像是安慰,又似是真心,秦墨言说:
“我很开心,也不后悔”
“......”
“今天之前,我的确有想过一万种方式去告别,但今天之后,就不会了,因为...”
“......”
“我突然有了不想死的理由了”
“阿夙...”
“也许陛下说的对,我应该给遗憾留个机会”
“......”
帝王的呼吸稍乱,就这么凝着眼前的人。
继而,在那笑意里润了眼睛。
“当真?”
“至少,在这一刻...”
“......”
帝王颤抖着眼睫,闭上了眼睛。
一直被动的人难得随了心...
蜻蜓点水,却是鸿沟式的跨越。
秦墨言没有退开,帝王也没有睁眼。
任由彼此都珍惜这一瞬间。
经久...
久到暮色都披了上来。
秦墨言才重新开口,为今日正式画上句号:
“陛下...”
“嗯”
“冬天太冷了”
“......”
“王座也彻骨,陛下一个人,怕是不好熬...”
“......”
“折子也太乱了,百份里择十,一半应付工作,一半五十除三,实在麻烦”
“......”
“来年...把永寿宫翻新了吧,如果嫌不吉利,就撤了牌子吧”
心里却违心,其实他很喜欢永寿这两个字的。
如今看来,也不是多管用。
狗男人更不可能知道,史上的永寿宫还当真住过两个皇帝呢。
气氛渲染,情绪叠加...
秦墨言就这么开始一点一滴交代后事。
从没有寻访百姓的惋惜,再到应该为工部再出些力。
天灾瘟疫,建坝防堤
科举利弊,武器更新
事无巨细,是操不完的心...
终于,把满腔的遗憾都一次性倒了个干净。
才触动着伸了手,知道谁才是最难过的人。
在帝王睁眼的时候,他唤了声:
“陛下...”
“......”
“就当成是一场梦吧,毕竟真正的秦夙应当死于城墙,不该图给帝王留污名,更不该徒留这一场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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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过后,你就当不知道,因为下一次我不一定还有勇气能顾虑这么多,也因为下一次,也不一定再会有机会了,一旦回了宫,陛下就是天下的陛下了”
“阿夙!”
“阿夙,也只有陛下才会这么叫我,夙夜匪懈,昼夜不息;夙字的本义是早晨,代表新的开始与希望,该说不说,还真是个好名字呢”
“......”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