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下面?到底藏了多少嗜血尸?我屏住呼吸,那陈年老尸必然是带着尸毒的,我用尽力气,想要挣脱,可是根本使不上劲.电光火石间,刘庞大喝一声,挣开群尸,拿着斧子,对着那些土尸一顿爆头,刚还张牙舞爪,想贴上我脸的女尸一下子安静了.我松了口气,然则那尸体被爆了头,居然又动了起来,这,绝对的不死之身啊!这一想,我伸出手抵着她即将靠近的脸,但奇怪的是,在那之中还有另外个声音,像是夜猫子的叫声.
这土尸会气音?这可比见到鬼还可怕.
我悚然盯着她的喉咙,发现这女尸的喉头处居然上下鼓动起来,像是有什么要破肉而出,我心下暗叫:“不好!”当即手脚并用,推开那尸体,与此同时,真的!我看到一个无眼的,灰白的,滑腻腻的东西,从她喉咙里射了出来.
“小心!”桑鱼大喊,立马甩鞭而出.
没来得及呼气,我惊魂未定地看向我的救命恩人.
桑鱼大拇指划过鼻子,得意道:“你这臭小子,这时候别傻愣愣看着啊,看有异动,你倒是跑啊!”
她嘴坏,但不知为何,总是对我照顾有加,那边厢自己大战好几个,这身体还能像多长了一双眼睛似的,顾到我,不知道的以为她暗恋我.
再看那龇牙咧嘴的,像鳗鱼一样的无眼怪,它像是个哇哇啼哭的恐怖婴儿,翻动着身体,垂死挣扎着,逐渐的,逐渐的……就没了动静.
我环看四周,刚才被我炸掉的土尸虽然身首分离,但是只要还有躯干,那躯干还是有意识地在动,想要陷我们于不义.这玩意太凶了!而那从后头破出的东西莫不就是薛嵬说的,龙虾一样的怪物?看着也不像啊,倒像是异形里面的破胸虫,只是它是破喉咙而出的.
没错了,这些土尸随“破喉虫”操控,虽然没有思想,但是肉体却是不死不休.水太郎曾说过,莫寰是个毒巫,拥有一切诡异阴暗的手段,这之中定然包括了可怕的痋术.
所谓“痋术”是一种控制虫类的邪术,是以亡灵为载体,一般冤魂越多,那么这种术的威力就越大.那这些人莫不就是水门村死去的村民?我心下骇然,望向一旁的小道士,他看着那妖物后,也同样看了我,我们之间达成了共识.
我不安道:“那妖婆一定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
小道士点了点头,望向乌云过后,天上大得瘆人的红月,道:“封兄,太巧了,我们在今夜入了林,还到了祭祀台,我先前以为是那莫寰通过蜘蛛逼我们入了此地,可我们行进的路线是由尼采带的,按理来说,那是一条相对安全的路,怎么不偏不倚就到了此地.”
听他这一怀疑,我心里陡然生出了一丝异样:“你的意思是?”
“希望不会是在下所担忧的,我想我们是被人带入了死地,而且是我们身边的人.”
此话一出,我汗毛直竖.队伍里面除了我们摸金门的,就剩下水门村的人和苏夜枭了,但那夜枭是我们进入死地后加入的,料不会是引我们入局的,那么,也就剩下在一旁气喘吁吁的水门村二人和阿古了.
我和小道士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计量,他轻声对我道:“在没弄清楚之前,不可轻易相信外人.”
我应声,此时土尸在大家的奋力击杀中越来越少,然则五行阵,我们只过了两关,那么也就是说,还有“木”、“火”和“水”等着我们.正当我想之际,脚下忽然一紧,我低头一看,我所站立的土下,赫然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脚.不待反应,脚下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我刚要拿刀去砍,却惊恐地发现,那哪里是一只手,那是无数只青灰色的手,它们破土而出,像雨后的春笋,在红月之下,妖异而恐怖.
眼看着这些东西拽着我,想要将我拖进地狱,我大喝一声,和小道士手起刀落,可不知何时,那地底因为土尸众多,泥土变得松软,我整个人被往下拉了拉.
苏夜枭见此,向我飞扑而来,抓住我的手,痛苦道:“哇!拉不住了.”
我被拖拽着,像是进入了流沙一般,根本使不上劲道,只能绝望无助地不断,不断向下……我能感受到身边那些冰凉的手触到我的脸颊,这会儿,我真觉得自己要死了,进了土尸老巢了!
“封兄,坚持住!”小道士自己身陷其中,却还顾着我.
我勉力道:“不行了,那玩意的手指都抠到我嘴里了.”我一阵干呕,不禁翻起了白眼,手忙脚乱中,只听小道士大喝一声,他拼死挣脱了土尸束缚,从口袋中取出了黑糯米,这糯米是这种僵尸的克星,黑色尤最.
感受到希望,我松了口气,虚脱调侃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咋不早点拿出来.”
“够早了!”话语之间,黑糯米一出,土尸们不禁后退,小道士趁此,喂我吃了口治尸毒的白糯米.
我缓了口气,道:“双肩包不赖吧,装了那么多东西.”说实在的,本还觉得我们一身古装打扮,背着现代样式的书包,挺奇怪的,现在看来那容量还是少了.
小道士顾不得称赞我的设计,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符箓,只看他手指微微一动,那符箓烧起来,一瞬的光影,我心便是被攫住了,瞪大眼道:“这?这什么地方?”
“胡啦八子!”也顾不得喊救命,我掏出腰际的匕首,吃力地往土尸的脑门上一刺,刚要起身,第二具,第三具密密麻麻的尸体往我身上叠来,压得我五脏六腑都要爆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