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胜男冷冷的看着靳冰云,看着这个柔柔弱弱,好似山茶花的少女。
“不愧是慈航静斋弟子,天下前三的美人,果然是我见犹怜。”
靳冰云道:“姑娘也是绝色。”
厉胜男道:“比不了你,你十六岁时就是美人榜前三甲,我二十岁了也没能上榜,比你可是差得远了。”
靳冰云道:“姑娘出道较晚,若是早几年出道,早已名传天下。”
厉胜男道:“名传天下的,只有魔门妖女的恶名,不像你这位仙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奉为座上宾。”
靳冰云道:“姑娘若多行善事,想必无论在哪里,都是座上嘉宾。”
厉胜男道:“我天生就是魔女,做不得善事,即便我做了善事,也会被人认为故作姿态,说我别有用心!”
靳冰云道:“世间之事,岂能事事尽如人意,只求无愧于心便罢了。”
厉胜男讥讽道:“世间之人,世间之事,又有多少能问心无愧?”
靳冰云露出一抹愁苦之色:“厉姑娘觉得,我是居心不良么?”
厉胜男道:“你错了,你以为我会很排斥你,实际上绝非如此,我见过和你很类似的人,我很喜欢她。”
厉胜男认真的说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全心全意的善心提醒,你信或者不信,全在于你自己。”
靳冰云笑道:“如果我说不相信厉姑娘,是不是证明姑娘刚才说的话是正确的,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厉胜男道:“你刚才说过,世间之事,不可能尽如人意,我只求自己无愧于心,你信或不信,与我何干?”
靳冰云道:“姑娘豪气。”
厉胜男道:“因为有个混蛋,总是把我放在需要保护的位置,我要向他证明一件事,便是我不弱于他!”
靳冰云道:“是李侯爷吧?”
厉胜男道:“他年轻英俊,武功高强,沙场立功,权势熏天,确实很有吸引力,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俘虏。”
说到此处,厉胜男顿了顿,她想到了琵琶公主,想到了那个把李瑾瑜当做神祇崇拜,显得有些疯癫的女子。
厉胜男却是多虑了!
琵琶公主这些举动,只不过是因为在西域之地,信仰混乱,装神弄鬼可以获得极大好处,有利于聚拢势力。
床笫之间,也能作为一些乐趣。
指望琵琶公主每日焚香祷告,那实在是想得太多,什么狗屁神仙,神仙不也要每天晚上钻老娘的被窝?
神仙是只可远观的,离得近了便会撕开那层迷雾,从神仙变为凡人。
街头遛鸟的二大爷,公园里下棋的三爷爷,忽然表示我是神仙,我是真武大帝,难道会有人崇拜他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琵琶公主真的把李瑾瑜当做神祇,李瑾瑜也不愿意。
凡人哪能承受香火?
当年秦二爷救了李渊全家性命,李渊询问恩公姓名,秦二爷挥舞着熟铜宝锏表示别问了,你们快走吧。
熟铜宝锏写着“秦琼”二字,这么一挥舞,盖住了秦,只留下琼。
又见秦琼胡乱摆手,李渊误以为秦琼家中排行老五,名为“琼五”。
回到太原老家之后,李渊给秦琼设立长生牌——恩公琼五之神位。
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
俩皇帝,俩皇后,每日参拜秦琼。
把秦二爷拜的卖马当锏,差点客死他乡,若非写的是琼五而非秦琼,且秦琼乃李唐开国大将,要为李家冲锋陷阵血染沙场,怕是给参拜死了!
虽说琵琶公主并非皇后命格,李瑾瑜自身亦是贵不可言,但把李瑾瑜作为神祇参拜,也会损伤李瑾瑜的福缘。
这些事情,厉胜男自是不知,也不懂琵琶公主有何算计,只是觉得李瑾瑜变化很大,与在中原之时多有不同。
厉胜男道:“我名为胜男,纵然武功胜不得他,气量也不能输给他!”
靳冰云道:“姑娘我说笑了,我听说这位李侯爷,非常的小心眼儿。”
厉胜男道:“他没有仇人,他也从来不会挖空心思去恨某些人。”
靳冰云道:“为什么?”
厉胜男道:“因为他觉得,人生在世屈指算,一共三万六千天。
懵懂的三千六百五十天,老弱的三千六百五十天,余下的时间,一半时间是黑夜,不免又折去几十年。
剩下的那些时间,吃饭饮茶,沐浴更衣,做工生病,东奔西跑,又耗费了多少时日?有几日能得安闲?
好不容易有个安闲,却要去算计那些所谓的仇人,不是太浪费了么?”
靳冰云道:“侯爷好气度!”
厉胜男道:“切!这只是他忽悠小姑娘的说法,也就是虚夜月何君琪那种小丫头会相信,我连听都懒得听!
这家伙没有仇人,是因为他报仇从不隔夜,基本上当场就了结了!”
靳冰云打趣道:“听都懒得听,为何记得这么清楚呢?”
厉胜男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报仇不隔夜,你刚才打趣我,我现在要讨回来,准备好了么?”
靳冰云:!!!∑(?Д?ノ)ノ
天魔力场笼罩而来,厉胜男得意的说道:“若是不与你动手,师父那里不好交代,若是与你动手,你这水莲花般的模样,却又觉得不好意思!”
靳冰云:(⊙_⊙)?
厉胜男道:“现在好了,我找到了对你动手的理由,来来来,别客气,让我看看慈航剑典的威力!”
靳冰云叹了口气,拔剑出鞘!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能按套路出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