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乌鸦嘴,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咱们做好准备,一会儿他们回来估计得连夜突审赵毅。”季屿手上拿着范思哲给的报告,报告上写的一清二楚,从现场带回来的砍刀上不仅有陶溪的血迹,还有赵毅的,而且他们在浴桶旁还找到了橡胶手套的残留,上面也有赵毅的血迹,证据确凿,他就是杀害陶溪的凶手。
半个小时后黎川和林无璟才回来,两人手上拎着不少东西,凌晨四点的天空露出些许微光,两人的头发胡乱搭在眉间,黎川刚刮干净的下巴仅一天就有不少胡茬冒头。
他们把提取到的血迹样本和在隔间后面灌木丛里搜到的登山鞋以及拓下来的脚印送去给范思哲,在去洗漱池之前黎川让他们准备好审讯材料,他和林无璟洗把脸回来对赵毅进行审讯。
黎川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脸冒头的胡茬忍不住感叹:“真是岁月催人老啊,才熬一夜就这样了,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抗造。”
林无璟把剃须刀给他:“不也才28么,怎么就老了。”
黎川挂好毛巾接过他手上的剃须刀,电动的嗡嗡声在两人说话声中响起,林无璟从镜子里看他,又是一语中的:“你是因为别的事情,之前九哥案你都没这样,是陆安吧。”
“他跟你说的事,关于你调查林国立的事。”林无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的,于私来说他不想看到黎川因为这些事想破脑袋,一整天他们都没休息过,甚至从昨天到现在没合过眼,他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思考陆安跟他说的东西,然后又要投入到当下的案子,他不是永动机,世界上也没有永动机,所以他不想黎川把自己抓得太紧。
林无璟不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就是要让黎川直面他自己,让他适当放松,所以与其附和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谎言,还不如直接揭穿他,让他无处遁形,这样反而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黎川拿着剃须刀的手一顿,从镜子里跟他对视,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我有时候真怀疑过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黎川没得到他的回答,放好剃须刀抬眼看他,林无璟把剃须刀从他面前拿过来放回原位,等他收拾好回去的路上才说:“一会儿我和屿哥他们审讯,你去休息室睡会儿吧。”
黎川:“没事,还能坚持住,我们送去的东西范思哲还没出检测报告,等他报告出来吧。”
“倒是你,休息不好一会儿伤口又发炎了,就没想过自己啊。”黎川和他穿过走廊,跨上台阶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林无璟心里一紧,旋即摸出一盒药膏给他看:“我带药了。”
审讯室里,黎川和季屿坐在赵毅正对面,计安坐在审讯电脑前准备开始记录,林无璟按照以往的惯例和程池他们待在观察玻璃处,盛昌泊从省厅回来就直奔他们这里,最近上边儿时不时就要开会,他一天下来没多少时间待在局里,这才一天就又发生命案。
林无璟他们刚要打招呼盛昌泊就抬手示意他们继续,他也跟着他们一起观察。
黎川把范思哲检测的第一份报告摆在赵毅面前,又把尸检报告摊开给他看,眸色幽冷,声音冷冽道:“矢口否认杀害陶溪的罪行,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为什么在你家里找到的刀上有你的血迹,还有你浴室里的橡胶手套也有你的血迹,你不是说你不在家,出差去了吗?那这些怎么解释。”
赵毅重新捡起桌子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自己主动来公安局配合调查就能洗脱自己在他们这里的嫌疑,没想到一步步走到了这间小黑屋,赵毅嘴角抽了几下,抬眼跟他们对视,一句话也不说。
季屿冷漠道:“刚才不还是死不承认,话挺多的,现在怎么不说了?”
黎川起身收回他面前的报告,重新坐回来说:“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从这里走出去了?证据充足的情况下你什么也不说照样能定你死罪,你以为你把穿着杀人的登山鞋扔了就能逃之夭夭了,很不巧,鞋子被我们找到了,我们还在你店里隔间的窗户外发现了你的脚印和血迹,又调取了你家附近的监控,监控里你的确没有出现过的痕迹,因为你是从后门翻进去的,陶溪当时就在你家里,你翻进去后走楼梯回家,掐死了陶溪,还将她残忍分尸,然后进行抛尸,为了防止尸块腐烂被人发现你决定把尸块冷冻再冰箱里,做完这一切你才从家里拿上西装原路返回隔间,等到天亮后故意跟前台说要去出差,堂而皇之的离开了俱乐部制造不在场证明,然后根据你说的时间点,最后掐准时机‘出差’回来配合我们调查。”
“你挺会计划的,怎么没有计划到我们会调查你的出行记录呢?还出差,人都没离开海北,你去哪儿出差,网吧里的日子不好过吧,躲了三天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你的计划里有bug,就你这点小伎俩还在这儿坚持,不交代没关系,等着被移交吧,正好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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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说着做了个起身的动作,赵毅在他们真的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我的动机呢,分析得头头是道,动机是什么?”
黎川和季屿重新坐回来,黎川在面前的本子上写了两个字:“当然是你认为的‘天价’彩礼了,陶溪对你付出真心,你只是玩弄她的感情,直到她跟你提出结婚,提出彩礼的价格你就后悔了,你不是拿不出20万,你是想空手套白狼,所以在和陶溪在一起的时候又认识了韦珊珊,脚踏两条船,案发当晚陶溪又跟你提了结婚和彩礼的事,你拒绝了她,所以你们两人起了争执,你就杀了她,这样没人再跟你提彩礼,也没人再让你结婚了,说到底,你不过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罢了,只想玩感情不想负责。”黎川轻蔑看他一眼,这种人真是他们男性界的耻辱。
赵毅被黎川拆穿他肮脏的心思,还想狡辩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体面:“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很爱她,是她把我逼得太紧了,我迫不得已。”
“这时候装深情,少把自己的罪行推脱在不是故意之上,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的行为是刻意为之,可笑。”季屿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他冷着脸和黎川一起离开了审讯室,反正证据确凿,动机他们也清楚,他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跟这种人还是少说话为好,不然容易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