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落到他身上,他会反抗。对象不是他,他就是袖手旁观的大多数。
昏暗的油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监狱里闪烁,银蓝的牝鹿稍显焦躁地走在狭窄的走廊和厚重的石壁之间。
“旁观。”
只是心如止水地看着而已。
奎因兰点头没对此作出什么评价,在那样的环境里明哲保身再正常不过。
“你不说些什么吗。”斯内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学生。
在他的求学和教学生涯中,奎因兰是唯一一个提出改变霍格沃兹现状的人。
那些举报信他都看过,也是他对奎因兰毫不保留教学的原因之一。
“没什么好说的,那些都是常态。”
霸凌是常态,旁观也是常态。
明哲报身、不想惹祸的沉默,永远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
奎因兰选择成为第一个诉求改变的人,有人称赞一声勇敢,有人骂她蠢,有人说她吃多了爱管闲事……
她从不要求,甚至从不幻想有人能和她一样。
斯内普不再说话,他有时候觉得这个学生很冷漠。
是那种透彻,偶尔让人心底生出寒意的对人性的无视。
人人入她眼,人人又不在她眼里。
“我们到了。”
走廊两旁是紧闭的铁门,每一扇门后都关押着极其危险的魔法罪犯。
但他们显然已经被自由穿梭的摄魂怪折磨到疯狂,它们一次次地吸食囚犯心中的欢愉,冰冷的黑雾总会突然出现将他们包围。
肮脏的囚服,凌乱的头发,空洞憔悴的神色。
这是奎因兰在阿兹卡班见到小巴蒂的第一眼。
脚腕和手腕上都有着臂膀粗的铁链,另一头钉在墙上,他就坐靠在角落,失神地望着漆黑的牢顶。
听见人的声音,小巴蒂僵硬地转头。
期待,期待见到他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