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翻出一条与她襦裙同色的丝巾,轻轻给她系上,浅笑着问:
“我好吧,刚刚他亲你嘴,我都没跟他动手。”
是没动手,动嘴了。
静之半眯着眼看他,“那你把我亲得跟刚上吊了一样,又怎么说?”
朱九轻轻歪头,“那……下次我亲嘴,他亲脖子?”
草庐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我……我都行。”
“还有,那药膏再给我一点……吃没了。”
啧,这两个人开始同流合污了。
静之闭了闭眼,丢过去药膏后,转身打开门栓,敞开门。
一见到细龟,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正经,一个比一个严肃。
草庐背着手,率先跨出门槛,沉声道:“把蛋给他。”
朱九抚平袖子,又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袍,四平八稳坐在桌前,除了发型,几乎和草庐一模一样。
细龟揉揉眼睛,心道这俩真是长得太像了,他跟多了个师父似的。
小心翼翼走过去,把装着蛋的碗放桌上,便缩着脖子退出来。
没办法,朱九先生的气势跟他师父一样唬人,他害怕。
“阿正,劳烦你拿一条……额,那个头巾过来,我帮他滚一滚眼睛就系上,时候不早了,我们真的该出发了。”
环胸站在门口的草庐走进来,思索了许久,才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她:
“我得找一下,平日里我一般只用发簪跟道帽,幞头好像有,但并不常用。”
“好。”
……
指尖触到发凉的鸡蛋时,她啧了一声,亲热果然费时,都凉透了。
静之轻轻捧起它,运转灵力于掌心,待它变得有些烫手后,便提醒他一句:
“闭眼,有些烫,你忍忍。”
朱九听话闭上,手指轻轻揪住她的衣领,鸡蛋触到皮肤时,他突然轻轻颤动了下眼皮。
“别动,是不是太烫了?”
“还好。”
何止烫,简直是又烫又酸痛。
但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
静之知道他不好受,屏住呼吸滚得又轻又快,直到烫手的温度变得缓和,她才停手。
低头拿起帕子轻轻擦去他额头的细汗,心疼的啄了一口他的眼眶。
有些伤感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阿正,阿九,既然决定在一起了,能少打架,就少打架。”
“若是要打,下手轻点,你们难受我也会跟着难受的。”
站在衣柜前的草庐微微一顿,随即应了声好。
朱九则是就着这个姿势,揽住她的腰,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喜欢你心疼我的样子。”
静之刚变脸要说他一句,却又听见他说:“可我更心疼你担心我的样子,我清楚了,以后……我会轻点。”
至少不会往草庐兄的脸上招呼了。
草庐侧眼瞟他,拳头不禁有些发痒。
他看朱九才是真正的大尾巴狼。
……
“如何,我的手艺怎么样?”
静之举着镜子放在朱九面前。
朱九:“很好。”
镜里的人,面相方正,头戴黑色的软裹,身穿白色长袍,外头罩一脸半透明的黑色纱质外衣。
庄重之余又多了点随性。
唯一不合群的,是他手上的智能手表。
“要摘下来吗?”草庐边问,边眼巴巴的看着。
他们都戴,就他没有。
最好都摘下来,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