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裴信没有说多少天花乱坠的誓言,而是静默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放到书案上。
“这是何物?”
裴信深吸了口气:
“制衡裴家与裴信之物。”
吴守忠呆了呆,反应了许久才愕然起身道:
“你!”
“吴尚书请听裴信一言,再多山盟海誓也不如此信可靠,请吴尚书收好此信,若有朝一日裴信失约,凭此物可令裴信永世不得翻身。”
疯子!吴守忠暗骂一句,表个态发个誓不就完了,用得着整来这一出?
可那手却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那封信,仔细拆开。
眼睛扫了一眼落款,吴守忠险些被惊出三魂六魄,手指点着屹然不动的裴信,你你你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朝下看。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里的安静被一道木椅划地的轻响声打破。
吴守忠走上前仔细打量了裴信一番,半晌不知喃喃了一句什么,继而愕然的表情里隐隐带上了一丝忌惮,道:
“我竟不知......你......怪不得......怪不得!”
“罢了。”吴守忠好不容易找回了神智,叹气道,“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早日出发去蜀地也好,其余的交给我吧,阿宝在福寿堂,等会儿自有人领你去寻她,你......”吴守忠不忍再看,朝外摆摆手,“去吧。”
裴信没再多说什么,撩起下摆规规矩矩地朝面前的中年人叩首,吓得吴守忠忙避开半步,下意识地将人扶起,苦笑一声道:
“起来,我可受不起你的拜礼......去吧......”
“带着阿宝,早去......早回......”
......
福寿堂里。
吴老夫人知道了小孙女儿定下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吉士,恨不能揪住吴三娘的耳朵问到她脸上。
得了嫡母吩咐的吴三娘这回没犟,半垂着头老老实实地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