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神色莫名地盯着他,淡淡道:
“她已经离开了。”
吴宗璋大惊,心急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你怎么能让她离开?”
迎着江氏冷如冰川的眼神,吴宗璋灵台清明了一瞬,忙替自己找补:
“母亲,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我,我就是担心五娘子这就走了,许家会觉得咱们失礼……”
“担心咱们失礼?”江氏怒极反笑,“左右你也瞧不上五娘子,这会儿还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想起方才他爹的话,吴宗璋觉得喉咙一阵一阵发干,“母亲,咳咳……我,我不是,我是不晓得……阿爹他……母亲,能不能先把五娘子寻回来?我没有瞧不上她。”
“这话别跟我说。”
吴宗璋一愣。
江氏是下定决心不管他了,所以说话也毫不客气,“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能叫许家回心转意,你不如去求一求你祖母,毕竟,这亲事可是她老人家豁了脸面亲自上门替你求来的。”
说完也不看摇摇欲坠的吴宗璋,扶着浣纱的手,转身便回了馥春院。
吴宗璋慌得手脚打颤,以至于江氏都走远了,他还站在原地纠结着,到底是该去追许五娘子还是该去寻祖母。
要是阿娘还在就好了!
想起阮氏,吴宗璋脸上的无助之色更浓了,下意识地朝凌霄院走去。
这府里真要论起真心,他只信得过二娘。
可他刚打过二娘......
应当无妨,吴宗璋想,他和二娘一母同胞,阿娘说过二娘会照看他的,他信阿娘的话。
吴宗璋一进凌霄院,香枣正在晾衣裳,瞧见是他,立刻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抱着木盆的小丫头微微点头,缩到墙边,放下木盆,趁吴宗璋不注意一眨眼就溜了出去。
香枣上前行礼,吴宗璋心事重重,眼中瞧不见任何人,直奔卧房而去。
吴二娘这几日夜不能寐,只能靠着白日补觉,吴宗璋掀帘进来时,吴二娘喝了安神汤正合衾睡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