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淮忽然发现,他从来不了解乐娆的过去。
想要从里到外地了解一个人,需要很多的时间,需要很长的陪伴。
关于乐娆,关于南城,关于她的内心,曲淮从未真实了解过。
拉近两个人距离的办法只有朝夕相处,他知道原因,也知道怎样去做。
但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今年的除夕下雪,曲家老宅的灯笼高高挂起,年味浓浓。乐娆第一次在曲家过年,除了收红包之外,还收到了不少孟书琴特地给她准备的首饰,其中最为贵重的,是孟书琴年轻时候的嫁妆。
那是一只价格不菲的玻璃种翡翠玉镯。
乐娆不敢收,当目光看向曲淮的时候,曲淮却神色自若地将玉镯从盒子里拿出来亲自戴在了乐娆手上。
镯子质地冰凉,乐娆缩了缩手腕,抬眸时捕捉到了曲淮眼中的笑意。
“妈的一片心意,理应收下。”曲淮握着她的手腕没松手。
孟书琴笑意盎然,细心解释:“这玉镯,是我外婆给我母亲的嫁妆,后来又成为了我的嫁妆,可惜我没有女儿,只能传给儿媳妇。”
说着,她又看向曲梵:“与镯子配套的,还有一条翡翠项链,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给我另外一个儿媳妇。”
乐娆笑出声,起先那点不自在因为这句话放松了不少。
曲淮暗中捏了捏乐娆的手。
传家宝都戴上了,这下跑不掉了。
但乐娆不知道曲淮的心里路程,只当他又犯病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小动作。
曲梵淡定喝了一口茶,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并未有过多的言语。
曲家的年味挺浓,一直到年初四才渐渐散去,乐娆身在其中,一开始还没发觉,后来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发现,曲家在饭桌上从来不说正事儿。
公事也好,私事也罢,就连孟书琴常挂在嘴里的催婚都未曾在饭桌前提过。
大多都是细碎的关心,或者偶尔说说别人家的八卦,长辈不吱声,几乎都是小辈在分享某些事,曲淮说的最多,然后老爷子老太太呛他几句,其他人则忍着笑默默看戏。
曲淮不说话的时候,便成了曲泽沅的主场,大部分是说学校里的趣事儿,偶尔还会提到以前跟乐娆读书的事情,提及乐娆,曲泽沅小心翼翼看了眼曲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