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做的是低入高出的买卖,啥好东西在她面前,她都能挑出一箩筐缺点,她的话,不必上心。”
说完,薛黄英狐疑盯着容泽,试探道:“你这副绣品,如果是三姐开价,至少也五六十文。”
这是今儿第二个想找三姐探问绣品价格的了。
前一个是郑新城。
眼前这个是眼睛晶亮的容泽。
薛黄英拿不准容泽想做什么,不过,管他做什么,夸就对了。
至少,容泽绣的这丛翠竹,比郑新城那厮绣的折枝桃花优秀太多。
她夸起来,毫无心虚,尽显真诚。
容泽果然很高兴,吹灯睡下时,还一副矜持笑模样。
二日一早,俩人和往日一样,照旧先把家里的牲畜喂饱肚子,又留下一顿足够它们食用的青草。
饭也来不及吃,背上背篓,又绕到镇上,割上一刀肉,买上一包饴糖,方匆匆赶去郑水村。
经过村口的时候,往日在树下扯闲的老爷们和老娘们俱都一无所踪。
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俱轻舒一口气,可算不用挨个打招呼了。
离郑家老宅越近,争吵声听的越清楚。
快走几步,声音愈发的清晰,里面仿佛有薛夏蝉的声音,薛黄英心里一凛,脚步越发的快。
转过弯,就见不远处的郑家老宅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人。
怪道村口见不着一个人,原来都聚在这儿。
“家里给他俩修屋顶已然仁至义尽,大家伙评评理,都分家了,凭甚还从家里搬家具陈设。”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伴随她说话的声音,还有她一边说话,一边拍巴掌的啪啪声。
这是沈氏在说话。
薛黄英眸底陡然一厉,走到门外,就往里冲。
薛夏蝉气的要死,她一早运过去一大车锅碗瓢盆等日用品,等到搬西厢房里的箱柜桌椅时,沈氏跳出来,死活不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