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话音刚落,而人还不及说话,一道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吆,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家需要供起来的三弟妹吗,您不是回娘家去了吗,这大老晚的,怎么贵脚踏贱地,又回来了!”

薛夏姜不说话,静静看着郑新城。

郑新城也有些恼,他把媳妇哄回家容易吗,这老娘们打他媳妇的账还没算呢,这阴阳怪气给谁看。

他是老来子,一向得诸氏疼爱,说话就有些不客气,眉头一拧,道:“嫂子话怎恁多,咱们如果有一个人需要供着,那人不正是你下的崽吗,这是咱们的家,回不回的,还要知会你吗!”

说着,看也不看沈氏气的倒仰的模样,拉着薛夏姜就要回房,不防郑宝城闻言出来,开口就是指责:“怎么同你嫂子说话呢,没大没小,爹娘就这么教你的!”

郑金虎和诸氏不好在房中继续听壁角,推门出来时,一脸的凝重。

诸氏刀子一样的目光,直直剜向薛夏姜,声音阴沉:“回来就好好过日子,以后莫要动不动就回娘家,须知这门好出,可不好进!”

这是下马威吗!

薛夏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道:“婆婆说的是,只我回来也不为别的,原是送给小妹的贺礼忘带了,这次回来是为拿贺礼,拿上我就走,你家门槛高,我往后就不攀了!”

她有七两银子,就算郑家过不下去,她去镇上租一个小院,看着刺绣也能过活,做什么在这里听这些闲话,受这些白眼。

诸氏闻言,大怒,正欲破口大骂,就听郑金虎轻咳一声,道:“一家人,说什么门槛高低,你是我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当日定亲时,我答应过亲家,定会善待与你,这些年也没让你下过地,粗活累活自有你嫂子们,自问也没薄待你,怎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薛夏姜闻言,沉默不语,其中是非曲折,大家心知肚明,想到大姐的告诫,她按捺住反唇相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