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要说我,周家也太不地道了,把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生生快拖成老姑娘,周家大郎也是心清,竟不着急!”
“你这嘴里可真没个把门的,周家大郎可不就是急了,不然王大娘今儿也不能登门!”
“是呐!王大娘,可不知周家预备啥时候迎娶新妇,这眼看着又要去府城考功名,日子怕是紧吧!”
“…………!”
这几个挤眉弄眼的妇人如同聚在一处的鸭子,你一声我一声,直把王媒婆听的眉头紧锁,也不知如何回答她们,便把眼睛转向了薛黄英。
薛黄英拉住挽起袖子就要开骂的薛夏蝉,拍拍气的眼圈红红要和妇人们对嘴的薛夏姜,冲王媒婆点点头,示意她照实说就是。
这些人无非是想看她难堪狼狈的模样,她偏不如她们意,只冷着一张脸,沉沉盯着眼前的几个妇人。
这些人也真个搞笑,自家丈夫懒惰,儿子无赖难缠,更甚至有一个田地与自家搭边,麦子生的不如自家青绿,不说反省粪肥洒的不足,照看的不精心,反背地指桑骂槐,暗自怨恨自己……
还真当自己如此神通广大,真能偷运转运,冷冷看着凑到王媒婆身边的几个妇人,讥讽扯了扯嘴角。
这些人这么个心性,恨你有,笑你穷,再稳当的日子摆在眼跟前,也不会过顺当。
“四娘这般好的品貌,莫说周家,老身若还有个正当年的儿子,只怕也要着紧娶进门,省的夜长梦多!”
“只人和人的缘分哪能这般顺当呢,这不,周家的秀才娘子遣我上门,说他们家大小子名不成功不就,恐耽误了四娘年华,故解除两家婚事!”
“呀!四娘被周家退婚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妇人们惊叫出声,面上也从方才探问婚事的不甘,你捅捅我,我撞撞你,变得幸灾乐祸。
才刚见二娘、三娘面上带着喜色,她们还以为薛四娘好事将至呢。
不想,她果真运道不好,没命做甚的秀才娘子!
“哎吆吆,这可怎么得了,这将将二十的年纪遭人退婚,这老大的姑娘,往后可怎么办,谁家会愿意娶个退婚的姑娘!”
钱氏实在看不惯薛黄英面上的从容之态,只觉碍眼,誓要把她面皮撕了,只叫她灰溜溜滚回家去,从此再不好意思出门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