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果却只有一次,我幼年嘴馋,偷摘了上面的灵果,师父心疼的不行,我才知道那梨树的果百年成熟一次。”
“后来我师父闭关搬去了隐峰,我也没有一脉的师兄师姐,便独自住在梨雾峰。”
云意辞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之人因近乡情怯罕见流露出的脆弱。
尽管他很努力的在掩饰,她还是感觉到了。
沈怀川,并非无坚不摧。
云意辞犹豫一下,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走吧,这一次,我们好好告别。”
把想见的人见完,想说的话说完,不要再留下任何遗憾。
沈怀川因她突然的动作呆立在原地,他下意识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而指尖动了动,还是放弃了抵抗。
二人一高一低站在隐峰的地界。
落在黎恪的眼里就是许久不见自家傻徒弟正望着空地发呆呢。
这外出历练一遭,怎么还越发傻了?
他忍不住出声:“岫儿,进来!站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这一声惊醒了沈怀川与云意辞二人,二人迅速分开以免黎恪误会。
黎恪却从沈怀川的动作发现了端倪,他指尖一划,一道流光直冲向云意辞的方向。
沈怀川立刻挥袖挡住黎恪的试探。
黎恪见他挡的轻松,喜道:“好小子,我听掌门说你外出历练,没想到这才几百年,你的修为都快赶上我了。”
然后他又道:“你旁边的是何物?护的这般仔细?”
黎恪本想再用神识试探一番,又怕惹得沈怀川不快,到底歇了心。
哪知沈怀川话未出口先红了眼。
黎恪忍不住训道:“你这都一把年纪了,怎的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原先有些担心的云意辞顿时忍俊不禁,原来沈剑仙小时候是个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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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川轻咳一声,提醒道:“师父,慎言,五岁之后我就没有哭过了。”
接着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师父,我们进去说吧。”
云意辞跟在师徒二人身后,这才能分心打量黎恪此人。
黎恪一身蓝袍,儒雅而正直,风度翩翩。
黎恪闭关在隐峰的洞府,洞府内别有洞天,流水环绕,有桌案小几,上面摆放着酒杯棋盘。
师徒二人相对而坐之后,沈怀川又在一旁加了个蒲团。
黎恪一愣,道:“此人是谁?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待云意辞坐下,沈怀川便如离家的游子,将他离开灵微宗之后,到回到此时此地发生的事全部说给黎恪听。
黎恪听得很认真,只有微微颤动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真实心绪。
听到最后,他叹道:“原是这样,我道你只不过离开二三百年就修为大涨,没想到我们中间隔得是二三千年啊。”
“辛苦你了。”
“还有多谢云小友陪我徒儿来此一趟。”
“若非有你在,这臭小子怕是不敢再回来了。”
“岫儿,你以为你堕魔之后无颜见我,哪知我与你师娘,一开始便将你视作亲子。”
“堕魔也无事,我知晓你过的安好便很安心。”
黎恪十分豁达,斟了三杯酒,将两杯推至对面。
云意辞的话他听不到,但看到沈怀川身旁桌上的酒杯被举高然后杯中酒液消失,他眼中还有露出一些惊讶。
灵微宗处于灵微印中,大能不知凡几,而云意辞一路行来,没有一人发现其中不同,足以证明她与月娘的存在是真。
云意辞喝完灵酒,只觉酒液甘甜入肚温暖,她道:“我发现了,我好像可以触碰这里的东西。”
“或许我可以借助纸笔与沈掌门交流。”
她才说完,便发现黎恪含笑望她,沈怀川也举着酒杯看着她。
云意辞一低头,惊道:“我竟显形了?”
她刚才都好好的,在喝了沈怀川师父给的酒之后就显形了?
云意辞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朝黎恪行礼:“见过黎前辈,多谢前辈。”
黎恪道:“不必多礼,我出关以后也少见晚辈,见到你我也很欢喜。”
“晚些你带些梨香酒给那位月小友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