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及沈氏一族必定将暗刑司也划分为敌对的一方。
姜藏月道:“纪烨晁我自有打算。”
“好的很。”顾崇之眼神锐利:“既然与纪晏霄合作,为何不能与我合作。”
姜藏月眸光微顿,屋内一时落针可闻。
他桀骜一笑,若风中难训的野狼,谁也束缚不住:“纪晏霄可以帮你练兵驯马又如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四门不缺这些。”
姜藏月直视他:“好。”
这样干脆利落的回答倒让顾崇之觉得痛快。
青年高大的身躯转身离开,只是甩给她一块令牌。
“四门的人马尽管调动,不必顾忌。”
姜藏月接过烫金令牌:“多谢顾门主。”
顾崇之摆摆手踏出屋外,挥刀照着偷听的小厮就是一刀,小厮捂着泊泊冒血的脖子瞪大眼睛被一击毙命,随即青年就让人拖着尸体离开了意园。
“敢偷听老子说话的人还没出生!”
马背上的人姿态狂妄又嚣张,马蹄声这才逐渐远去。
......
意园访客走了一波又一波。
暗刑司本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但夜半时分又踏上汴京街头,边境敌国的探子混进了汴京,锦衣卫如狼似虎搅得这些权贵大臣府邸不得安宁。
问就是奉了圣上之命调查,谁敢阻拦?
更不提那些有可能被探子钻进府中的大人们有多瑟瑟发抖,锦衣卫常年干的都是杀人勾当,做事跟他们指挥使一样放荡不羁,言语刁钻,没几个人能在他们手上讨到好,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夜里火光从东街闹到西街,难得有了几分白日里的各种嘈杂。
姜藏月在顾崇之走后用令牌调动了不少消息,此刻桌案前卷轴厚厚摞在一起。
她翻阅完一卷就放在一侧。
四门的消息来自天南海北,大小消息一手抓,便是再偏僻的消息也能有上只言片语。换而言之,她手上已经有了最全的筹码。
窗沿一侧有了细微动静,灯烛下跳跃的小身影分外活泼。
姜藏月抬眸。
一只黑白相间的狸奴捕捉着跳跃的火光,由于她身影的动作导致火光飘忽,狸奴跃跃欲试伸出爪子去捕捉,跟着叫嚷了好几声,又被园中鸟叫声吸引到了别处去。
姜藏月收回目光,屋内似乎多了一道别的气息。
她往另一侧看去。
纪晏霄将她看过的卷轴重新装好,这才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世上最值钱的就是消息,你却心大。”
姜藏月顿了顿。
他慢条斯理将桌案上的凌乱都整理好,腾出位置又沏了热茶推给她。
“没什么不能看的。”姜藏月不着痕迹坐下,今夜当真是热闹,个个都来了这意园。
他说:“消息是顾崇之给你的?”
这么灵通?
她与顾崇之的关系本就有些牵扯不清,也难为他这么久才问了这一句。
纪晏霄一如既往温润笑道:“顾指挥使可不可靠?”他轻叹一口气:“别回头把你我二人都卖了。”
姜藏月没多说什么。
顾崇之还是可信。
若是要出卖她,当年在长安候府就不会将她从死人堆里拉出来。她抿了一口茶,街道上夜半喧嚣仍然在继续,她问:“殿下今夜有事?”
纪晏霄笑意盈盈看向她。
“通州私盐案迟早会爆出来。”她语气淡然:“争斗也将开始了。”
“殿下是决定好了利用纪烨宁?”
姜藏月放下茶盏:“那就没有退路了。”
长风渐起,空气凝滞。
他眉眼柔和:“总是这样。”
姜藏月心中空了一拍。
“是你邀我做你的帮凶。”
他不再做声,静静望着她,良久良久。
园外苍穹遍星,屋门紧闭,阻断了火光喧嚣,剩了满目昏暗。
青年身体半倾,一派光风霁月明丽风流,眼眸含笑:“安乐郡主,是不是有我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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