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收敛了笑容，眼神冰冷如霜，他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一张英俊却带着几分阴鸷的脸庞。

「好，叶孤城，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东方朔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痛苦的决定，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决绝，「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相遇的那片梅林？」

叶城心头一震，那片梅林，是他们初识的地方，也是他们结为兄弟的地方，他怎么会忘记？

东方朔见叶城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便被恨意所取代，他指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道：「你好好看看，这张脸，你还认得吗？」

叶城仔细地打量着东方朔，除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昔，其他地方似乎都发生了变化。东方朔的脸上，赫然多了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几乎毁掉了整张脸。

这道刀疤，叶城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东方朔为了救他，替他挡下了一刀，那道刀疤，便是最好的证明。

「东方，你的脸……」叶城心头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是不是被毁了？是不是很丑陋？」东方朔声嘶力竭地吼道，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怨恨。

叶城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此刻的东方朔。

东方朔凄惨一笑，声音嘶哑道：「叶孤城，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了保住这条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叶城更加疑惑了，东方朔受伤，是为了救他，怎么会是拜他所赐？

「不错，就是拜你所赐！」东方朔眼中喷射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当年，我为了救你，身受重伤，被仇家追杀，一路逃亡，最后躲到了西域。为了治好我的伤，我不得不拜入西域魔教，成为他们的弟子！」

「什么？你加入了魔教？」叶城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豪爽仗义的东方朔，竟然会加入魔教。

「不错，我加入了魔教，但我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想治好我的伤，然后回到中原，找你喝酒，找你叙旧，可是，当我千辛万苦回到中原，找到你的时候，你却对我刀剑相向！」东方朔越说越激动，语气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我……」叶城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东方朔动过手。

「怎么？想起来了？」东方朔冷笑一声，「当年，你在一家酒楼喝酒，我看到你的身影，欣喜若狂，便上前与你相认，可是你呢？你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还说自己不认识什么东方朔，然后，你就拔剑刺伤了我，将我赶出了酒楼！」

「不可能！」叶城断然否决道，「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记得了？哈哈哈，好一个不记得了！」东方朔仰天长啸，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叶孤城，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东方，你我相识一场，你今日若不说清楚，我叶城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叶城咬牙切齿，手中的白剑嗡嗡作响，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