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她的手暖了暖,又去斟了杯参茶,“先喝口热茶暖暖。”
谢安宁伸手去接,可发颤的指节根本接不住,茶盏自手中滑落,摔到了地上。
王少甫反应很快揽过她的肩,将她带离瓷片处,唤了外头守着的仆婢进来收拾。
等婢女将收拾妥当,房门再度被合上时,他才发现妻子自回来后,一直未曾开口。
“……你可是在责怪我下午在娘面前没有护着你,将你带走?”
“当时人多,我不好在几个弟媳面前不顾娘的脸面,”
想到下午的那幕,王少甫心底残留的闷疼未消。
他顾不上这几日的冷战,也全然没了这一次绝不低头的坚持,自顾自解释道:“是我不好,明日一早我就去跟娘说,叫她日后万不可那般使唤你。”
说话的功夫,他又斟了一盏参茶过来,这一次他直接试了温度,直接喂到谢安宁嘴边,“知道你心里有怨,先别跟我倔,喝口热茶,以免染了风寒。”
不知受了哪句话的触动,谢安宁自己接过茶盏,饮了起来。
王少甫长舒口气,凝神细细打量面前的女人。
几日不见,在他不知不觉的地方,她似乎又瘦了。
明明没回京前,还不是这样的。
她丰腴多姿,娇妩动人,明明是个骄矜肆意的性子,这些年来却为他学着端庄大方,只有在他面前,才展现内里真正的模样。
似鲜嫩的灌汤包,被皮肉包裹在内的,都是香味四溢的汤汁。
他得小心翼翼的去尝,才能得到最好的滋味。
而现在,面前女人削瘦到连冬日衣裳都遮掩不住。
参茶被饮尽,撂下茶盏的瞬间,谢安宁感觉腰间一紧,被揽了过去。
“是不是没有好好用膳?”
王少甫气息有些不稳,“还是母亲那边多有苛责,你……”
话说到这儿,却戛然而止。
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他的教养,再如何,也做不出在妻子面前,指责长辈的不是。
王少甫转了话锋,“母亲那边我去说,叫她不再为难你。”
说着,他握住她的腕骨,去揉她的手指,轻声道:“累不累,给母亲捏了多久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