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凉州城后,他们白天不间断地赶路,晚上大半的时间都是露宿野外。
一个月后,阳州城。
“可以了,走吧。”守城官兵检查了路引没问题后,才让三辆马车和一辆牛车进城去。
“三叔,走了。”萧戾接过路引,招呼了一声后面的萧老三,轻轻甩了下马缰,马慢慢朝着城中走去。
“知道了戾儿,三叔看着呢,不会跟丢的。”萧老三应了之后,又和后面的沈从舟招呼了一声,“沈先生,进城了。”
刚开始的时候,沈从舟还很不习惯这样大声说话,可后来发现这样确实又快又方便,硬生生让他给习惯了。
“知道了三爷。”沈从舟甩动马缰跟上去,看似专注地望着前方,实则余光已经在周遭开始打量起来。
他并非第一次来阳州,家中并未出事之事,他也同兄长来此游玩过,距今不过四五年之事,却已然恍如隔世。
满门除了他与当时身处北疆下落不明的兄长,再无一个活口。
沦为罪奴之后,他也途经过此处,那时重伤未愈,又染上了咳疾,且当时他觉得自己大抵是活不长久了,因而并未仔细看过四周。
除了他,其余人也在打量四周。
不过这次陆鸢和宝哥儿都在脸上戴上了一层薄纱,免去了他人的窥视。
萧戾则找了个掮客,给了对方半两银子,然后带着大伙随着对方去了阳州城最大的客栈落脚。
“客官住多久啊?”小二殷勤地站在旁边看着一行人下马车,问的是为首的萧戾。
萧戾刚好把小夫郎和宝哥儿抱下来,让小夫郎去扶林清,这才抱着宝哥儿转身看向小二,“有单独的院子吗?”
“有的有的,客官随我来。”小二一边走一边用余光去数这一行人的人数,领着他们去了一个二进的院子,“客官觉得此处怎么样?不满意的我们客栈还有单独的二层小楼,不过地方不如这院子宽敞……”
萧戾点点头,牛大河便上前去给银子,并且小二其他事情了。
这一路都是如此,萧家人也从最初的不习惯到日渐习惯。
毕竟比起最初知道这都是他们家戾儿买回来的人时,冲击可要小上不少。
与在凉州城一般无二,萧家人住一个院子,其余人住一个院子,泾渭分明,却又密不可分。
将宝哥儿还给萧老三两口子后,萧戾就带着小夫郎回屋去了。
一进屋里关上门,陆鸢就忍不住摘下面纱、脱掉外衣,整个人扑到柔软的床上去。
“萧四,这床好舒服啊!”说话的同时,小哥儿用白里透红的脸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跟猫一样。
萧戾在后世待习惯了,见状过去将他给抱起来,拿手帕给他擦了擦都蹭红了的小脸,“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躺过,鸢儿也不嫌脏。”
“哪里脏了!”陆鸢其实也就是嘴硬,听他这么说之后,刚刚还觉得无比柔软舒服的床,现下都没有那么
离开凉州城后,他们白天不间断地赶路,晚上大半的时间都是露宿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