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我认为那是某些人付出了一丁点的代价,想要更多回报而编织的借口。就像治愈师,治愈师治病救人,救了病人的命。病人需要拿自己的命来回报吗?并不会,支付相应的报酬即可。大家完成了交易,病患会对治愈师心怀感激,而治愈师也收到了相应的报酬,皆大欢喜。”
“但是有些‘治愈师’觉得自己救了病人的命,病人的命就是自己的,要求病人以命来回报。你觉得病人还会感激治愈师的救命之恩吗?甚至某些‘治愈师’为自己的言行狡辩,说什么你不愿意付出代价就别治啊,没人求着你治之类的话。”
许若岚若有所思:“你是在敲打我吗?”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让你们能够自由的选择你们前行的方向。如果你们想要些什么,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至于代价的大小,可以谈。我会让你们在一个相对而言,安全、自由、幸福的环境下,做出公平的交易。而不是我趁人之危,做出什么不平等的交易。”
李雅兰盯着张秋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现在这么强,你随便提出什么条件,我们也无法拒绝。”
“因为你们也会强大。今天,我强大,我做出霸王条款,用各种软、硬的手段,逼着你们妥协了。等你们强大了,你们就不会用着同样的手段,逼着我妥协?就像治愈师,趁着病患急需救治的时候开出不合理的天价。回头病人被治好了,想杀人泄愤,而治愈师又在身边,你觉得病患会不会要治愈师同样付出天价来保命?治愈师当然可以升级手段,比如在病患身体里埋下暗手,关键时刻要了病患的命;病患同样也会升级手段,等治愈师支付天价后,打断治愈师的手脚,让治愈师自生自灭。”
“大家不断的升级手段,最后的结果只会是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人生中充满尔虞我诈。很多没有必要死的人因为一丁点利益而付出生命。就像我和李家。”说完这段话,张秋生坐在椅子上,没有继续说话。
这一段话,是镇长曾经对他说的,他当时没听懂,觉得镇长说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是镇长在解释为什么自己对张秋生那么宽容和大度,又像是意有所指。
张秋生现在有些明白了,镇长大概是知道了他在培养许若岚和李雅兰,在试图提点他,帮他开拓思维,给他提供一个选择的建议。至于怎么选,还得看张秋生自己,也得看许若岚和李雅兰。
“大帅哥,你为何那么严肃?”许若岚巧笑嫣然:“我们成为一家人了,你成为孩子的爹了。我的还不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太过于计较报酬了。”
“我是认真的,认真一点好吗?”张秋生无语了,许若岚平时很疯也就算了,现在也很疯,这就不好搞了。
“我也是认真的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开玩笑?我本来又没有意中人,也到了合适的年龄了,也该开始选择一个合适的伴侣了。而你,年轻有为,又很帅气。你说我不选你,我选谁?小镇就那么点人,合适的人不多,你是最合适的那个。”
“我逼走了你爹,以及你的兄长、弟弟都生死未卜,很可能已经葬身野兽的腹中了,你不恨我?”张秋生盯着许若岚,想要把许若岚任何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记录下来,进行分析。
“我爹临走前曾经对我说,让我不要恨你,是李家逼着他一起走的。他本来不想走,想要脱离李家,摆脱李家的控制,投靠到镇长或者你的麾下。可惜,李家的动作更快一些,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举动,李家就控制了我们全家的人。”许若岚深吸一口气,叹息了一声:“如果我爹、哥哥、弟弟不跟着李家走,我们全家都得死。就像那些在李家离开前,被杀掉的人一样。”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即使要恨,也是该恨李家。”许若岚没了往日的轻松、快乐,眼眸中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杀意。
“岚岚。”李雅兰有些手足无措,她的好闺蜜居然这么恨李家,居然是自己的长辈,逼着许若岚的父亲、兄弟离开的。李雅兰感觉心中的支柱像是坍塌了,有些茫然、无助。
“雅兰,没事。我只会恨李家的那些臭男人,我不恨你,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可怜虫。”许若岚没了往日的嘻嘻哈哈后,整个人都肃杀、干练了许多:“既然你要和我们谈条件,那我直接说出我的条件:我想要中队长的待遇,像别的中队长那样。”
“我需要提升实力。如果有一天,李家的那些臭男人还会回来,我想亲手杀了那些狗东西。”
李雅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伸出去想要拉许若岚的手,伸到了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许若岚转身拉住了李雅兰的手:“雅兰,我们想要好好的活着,最好的渠道就是依附于张秋生的这支狩猎队。这支狩猎队从狩猎小队做到狩猎大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整个狩猎队的实力,都在快速的提升。我们跟着这支狩猎队,一定也能变的强大。”
“我不想在亲人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只能软弱的躲在被窝里哭。雅兰,你也不想那样,对不对。我们都是被丢下的人,我们以后一定要相濡以沫,一起变强。我们一起变的强大,一起主宰自己的命运。”
“岚岚...”李雅兰看着许若岚,泪流满面。
“等你们实力强大了,你们就不再是任人随意交易的货物,你们也会有尊严的活着。到时候再以对待货物的手段来对付你们,就不合适了。得给你们自由,给你们选择的权利,尊重你们的意愿。”张秋生看着眼前的许若岚和李雅兰,神色认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