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兄妹情断

在一个深秋的早晨，没有风，却给人们捎来丝丝凉凉的气息。落叶飘零，带着无尽的惆怅，铺满了乡间的小路。河水静静流淌，透着冰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哀愁。鸟儿早已离去，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天空，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缓缓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望着远处的田野，心中满是忧愁。她因病和生育的孩子多，导致家徒四壁，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然而，更让她痛心的是，她与娘家哥哥任勇之间那曾经深厚的兄妹情，如今却变得如此脆弱。

远远地，缓缓看见娘家大哥任勇气呼呼地向她家而来。她急忙走向前迎接，轻声说道：“阿大哥来了。”妹夫李志豪闻听立即出院，笑脸相迎，恭敬地说道：“阿大哥来了！”任勇的大外甥鹏鹏也热情地喊道：“阿大舅来了！”

但见任勇，脸沉似水。一句话不说，翻着一对母狗眼，只是用眼扫了一遍他妹妹家的几口人。好像他妹夫一家人都欠他二佰钱似的，对于妹夫一家人来讲，此时，仿佛空气被凝固，压得一家老少，人人喘不过气。这就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道理。

缓缓心里满是疑惑，阿大哥这是怎么了？她心想，阿大哥你早上喝酒了？意思是想给她的娘家哥找个台阶下！毕竟是一母同胞，缓缓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她的熊大哥任勇犹如醉鬼似的，毫无转圜之心，大清早主动找上门，肆无忌惮的来闹事，目的，就是翻脸不认人！——绝交。

任勇“妈的！”一声吼，“李志豪，过来！‘老子’今早来是和你算清所有的经济来往账目！从此，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一刀两断！你他妈的家里穷那么很！谁和你来往、谁倒霉！”说着，气呼呼的从手提包了拿出一个账本子，啪的一声，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世界上，唯有任勇这个浑人能做出来这样令人耻笑的事！

“这是你李志豪，去年上半年和我在一起，在宁波市建筑工地做活账单，都记在上面呢。一共是 192 天，一天 200 元，总计是 元。”任勇一边用手指不停地，在计算器上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键盘，一边嘴里嘟囔着，“把你的私人账本拿出来对照一下！”口气像命令式似说道。

李自豪诺诺道：“嗯嗯，经过两张本一合计，任勇竟然还多算了半天的工钱。阿大哥，就以我记的为准吧！”

“妈的”谁是你大哥？我不是你大哥！你名字起得怪霸气！李自豪，“自豪个屁！”穷的一家人连饭都吃不上了，有啥可自豪的？任勇怒吼道。

还有，上次，我家儿子定亲你们去贺喜，吃我的酒席就不算账了，你们给我儿媳妇的 2000 元见面钱，今天“老子”一块还给你！一边说着伤人心的话语，一边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 4 万零 400 元现金，只听“啪的一声”，又一次狠狠地摔在他妹夫的大桌子上，随后旁若无人地走出房门。

作为缓缓同胞的亲娘家哥，当着他妹妹全家老少，和前来围观的乡邻乡亲，亲朋好友的面竟然恶行说出如此决绝的话。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有一位邻居陆正气老人，见此情景，看着任勇对亲情的背叛，言语之间充满了嚣张跋扈的气息，让人难以接受。仿佛有一团火在这位老人胸中燃烧，难以熄灭。实在难忍心中的怒火，就及时走上前去，插话道；“你妹妹和你一个娘生的，你们是亲兄妹呀！”怎么能这么说活呢？都五十岁多的大男人了，说活像小孩似的。

任勇蹦着脸，瞪着眼道；“一个娘的，狗熊！”谁和她是一个娘的？我没有这样的穷妹妹！她“狗屁不是！”任勇一番指手画脚，不停地歇斯底里的大喊乱骂着。

气得她的妹夫，李自豪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心想；如果不是家里穷，如果手里有钱的话，非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浑人“二球”的妻哥。就是把他打伤上医院治疗，自己花钱给他认医疗费也心甘情愿。出出这口恶气！奈，人穷志短只能忍在心里吧！

缓缓的长子，鹏鹏；看到他的大舅来到自己家里，盛气凌人，如此的不讲道理，如此的瞎闹。惊动乡邻乡亲来看笑话，感觉实在太丢人！连带着全家老少也陪着丢尽了尊严。可怜，懂事孩子，只是躲在角落里倚靠在墙的一边，委屈地双手捂住颜面无声地哭泣。给孩子的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恐怕是一生永恒的伤痛。

缓缓禁不住颤抖着身躯，伤心地说道，哥哥呀！哥哥，在我过去的生活里就像一盏明灯，照彻了我的灵魂，使我的生活有了一点点光彩。想着，从此逝去了那份真挚的无价情义，忍不住怆然泪下。

缓缓怎么也想不通，曾经疼爱自己的哥哥为何会变成这样。她目送哥哥远去的背影，还有一种强烈的被家人抛弃的感觉！一直疼爱我的哥哥真的不要我了么？这是一场梦么？如果是！心为什么会如此疼痛呢！

缓缓对着哥哥离去的方向喊道：“哥哥呀！哥哥，你别走！今后妹妹家再穷再苦，绝不会连累到你。哥哥呀！哥哥，难道世上任何情感都禁不起金钱的考验？父母成仇！亲情反目！哥哥呀！哥哥，你，你变了！难道说，我们今生的兄妹情分已尽？难道说，这就是一场无奈的结局？哥哥呀！亲哥哥，妹妹我不愿你走……”

然而，任勇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缓缓在秋风中独自悲伤。

作者/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情感/主编/清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