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赋诗自证

大宋异姓王 花间酒友 2262 字 1个月前

秦重被带进衙门,却并未过堂,而是关入了大牢。

狱卒知他神力,不敢太过苛待。但是,按照规矩,脚镣还是要戴。

他的这间牢房,与其他不同,铁门铁栅栏,显然是重刑犯的待遇。牢房里阴暗狭窄,连个窗户都没有。靠西墙摆着一张床,木板上铺着干草。秦重踅摸了一圈儿,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马桶,除此,再无一物。

两世为人,秦重头一次蹲大牢,新鲜倒多过紧张。

铁门一侧是栅栏,铁栏杆有鸡蛋粗细,锈迹斑斑。伸手抓住栏杆,微微用力扳了扳,登时有些弯曲。不由撇撇嘴,就这栏杆?他要走,根本拦不住。往对面瞧了一眼,也是铁门铁栏杆,里面黑乎乎啥也看不见。

牢房里,时不时传来哀嚎,根本不似人声,很是渗人。

无聊的晃悠半天,终于躺倒木板床上,思索自救的法子。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谁会来救他。柳姨娘巴不得他早死,不放炮庆祝就不错了。指望她来救,根本就是个笑话。骁骑营倒有可能,可惜都是底层军官,分量不够。

三饱儿回去一说,姐姐指定急的要哭。可她一个小女娘,身单力孤,遇到这样的事,又能有什么办法?想来想去,谁也不能指望,唯有自救。

可是,该怎么自救呢?秦重毫无头绪。

想着想着,昏昏然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重翻身坐了起来,胳膊腿上一阵猛挠。此时天气炎热,牢房里腥臭难闻,难免蚊虫肆虐。身上不知被叮了多少口,疙瘩连着疙瘩,越挠越痒,直想一刀剌个口子。

起身打量周围,黑沉沉一片,也判断不出时间。秦重烦躁起来,一脚踹在铁门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回声久久不绝。然而等了半晌,也没人搭理他。好似整座牢房,都已经空无一人。这种感觉,让人想发狂。

好似已过了数月,黑暗终于慢慢退去,牢房里有了些光亮。但也只是有些光亮而已,仿佛阴雨天的傍晚,昏昏暗暗,略微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有人来送饭。

半碗馊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喂,何时过堂啊?”秦重问道。

送饭的好似没听见,拎着饭桶去了旁处。

“喂,说句话啊。”秦重趴在栅栏上,想和人说句话。但是,根本无人搭理他。送饭人一走,这里又归于了寂静。秦重拍打着栏杆,发出哐哐的声音,却更显的牢房空旷寂寥。秦重无奈的坐在地上,他好像被遗忘了。

漫长的时间过去,牢房黑了下来。

然后,又是漫长的时间,黑暗退去,送饭人来了。

虽然肚子很饿,但是那些馊饭,秦重吃不下去。迷迷糊糊中,他记得送饭人已来了三次。也就是说,他已被关了三天,却一直无人搭理。

黑暗又一次来临,潮水一般慢慢侵向秦重。身影一点点变暗,朦朦胧胧,最后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一切的声响,被黑暗排斥在外,牢房里寂静无声。

黑暗中,秦重脸色潮红,神色疲惫不堪。

他三天水米未进,忍受着难言的孤寂折磨。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到了一种极限。耳边似有一万只飞虫,嗡嗡嘶鸣着,向他的脑子里钻。

这让秦重烦躁不堪,摸索着坐回了床上,盘膝打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但是,好似有一团烈焰,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烦躁,暴戾,凶狂,各种情绪一直冲击着他的心神,浑身难受至极。秦重只想大吼一声,一拳砸破这个该死的牢房。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不该有所顾忌,自投牢笼。

正在这时,一缕淡淡声音传来,轻若飘絮,若有若无。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

好似一缕冰泉,缓缓流入秦重心田,滋润着亢奋的心神。秦重不知,他方才的情形,已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精神一旦崩溃,性情大变,不管不顾。有人大开杀戒,有人痴迷权力,有人偏执于色,有人封闭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