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前些年,文圣的事传遍整个大夏,便是他躲在这偏远山村里,也曾听过两耳朵。
只是那会儿自家实在没精力去打听这些事情。而山野之民只晓得大夏出了位文圣,哪晓得文圣姓甚名谁?
甚至他们只怕连文圣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夏出了文圣,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罢了。所有人都在议论文圣,山野之民自然也要凑热闹提上几嘴。
否则,若那会儿就知道文圣是自家侄女,哪还需要躲在这偏僻山村中?兴许小无病也不至于跟着他吃这几年的苦,甚至再贪心些,小无病的爹,他好不容易抚养成人的孙儿,也不至于去的那么早。
都是命啊。老爷子心下叹息。
好在,总归小无病以后总算有了依靠,不会再过这般清苦的日子了。
老爷子胸口撑着的那股子气一松懈,便累的睡了地去。
七寻取了新的床和被褥给老爷子换上,又捏了个驱尘术,把房间里收拾干净。这才抱着小无病出了屋。
小家伙不想去别的地方,又怕在屋里吵了太爷爷睡觉,这才肯和七寻出屋,却不肯离屋子远了,只坐在破门槛上,守着他太爷爷醒来。
七寻拿了些点心给他,让八白陪着小家伙玩,这才出了篱笆院,给她美娘发了个传音符,说了这位三叔祖的事情。
公玉氏除了自己家人,在世的,也只有这爷孙二人了。
老人家顶多还有两日的时间,公玉明溪这个侄女,定是要来送老人家最后一程的。
如此,老爷子临终前有血缘亲人在床前守着,于老人而言,总归不至于无人送终。知道自己的后事,尚有后人会好生办理,亦能走的安心。
七寻发现,不管是她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两个世界对于人生的终结仪式,丧事,都极为重视。国之大事,唯祭与祀,人之大事,亦是如此。
上辈子的时代,很多传统都或丢了或不再被重视,可唯有丧葬和对逝者的祭祀,依旧比其它事情更为隆重和郑重。
公玉明溪那边收到传音符后,当即和始皇说了,要去建州见族叔最后一面,并办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