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温凉却是没有丝毫不适,对吴春杏微微屈膝行礼:“多谢夫人了。”
礼数做足后,池温凉带着望舒进去,众人跟着吴春杏折返,只留下一个引路的小丫头候在院外。
与见吴春杏不同,老太太将屏风去了,备好茶水,就等着池温凉过来。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看起来悠哉极了,手中急速转动的佛珠却将她的情绪暴露了完全。
池温凉双手贴额,行了跪拜大礼,直到磕了三个头,她才起身,只是依旧跪着。
“孙女给祖母请安。”
她跪的是假装心疾发作这件事,却不肯发一言认错。
爹爹向来溺爱,这件事佯装不知是她故意为之,没有苛责什么,相反池温凉觉得爹爹还很高兴。
只是祖母向来古板,对自己要求极高。
礼仪、管账、女红,甚至是男儿学的读书习字,骑马射箭,这些都是祖母拍板让自己学的,不仅学,还精学,让爹爹请了最好的先生来,似乎祖母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以后会用到似的。
老太太缓缓睁眼,手中的动作也随即停下,嗓音依旧沙哑,“温凉,你可知错?”
这一问,让池温凉又回到了之前初一十五被祖母考校功课的时候,她不由得心虚不已。
“祖母,孙女知错。”
嘴上说着知错,却也只是敷衍之词,与那人的脾气一模一样,思及此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陷入回忆。
池温凉与她一样,学什么都学得很快,不一样的是,她学的只有《女则》《女戒》,而池温凉除了这两本,其他什么都学,什么都看,到底比她强些。
“思极伤神,也伤身,祖母主要些身子。”池温凉十分担忧。
见老太太这样一副表情,池温凉知道祖母又想起故人了。
只是祖母从未说过那位让她牵肠挂肚的故人是何人在何地。
池温凉猜,那人多半已经去世了,不然何必每每想起,总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