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揽月心头疑虑,又忍不住靠近门板前,为了影子不被光投射在窗户上,他便蹲下身子。
若是没有这个门板阻隔,池温凉与万俟揽月便是四目相对,近的都能感受对方呼出的温热气体。
突然,厚重的门板开始松动,长久没有转动的木板发出咿呀难听的声响,在静默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
望舒轻轻咬着下唇,脑海中回放着方才的情景。她刚忙完搬运的重活,一时疏忽,竟忘了将门锁上。
心急之下,她未及留意裙摆的羁绊,脚步一个踉跄,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而她的正前方,恰好是池温凉蹲在地上的身影。
突如其来的推背感猛然袭来,令池温凉措手不及,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她的眼前,正是那扇朱红色门扉,宛如命运中不经意的屏障。
在那一瞬的慌乱与惊悸中,池温凉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扶住了门框,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而随着她这一扶,那扇原本就将要打开的门被瞬间推开,昏暗的堂屋中涌入一大片光亮,池温凉在昏暗的环境中呆久了,还不能适应强光,下意识紧闭双眼。
万俟揽月到底是习武之人,听到动静后立即起身,后退时顺势转了两圈,衣带飘起的样子,轻盈的像只蝴蝶,远离原地,免了被门板撞个满怀的命运。
他就这样看着,那抹嫩黄从阴沉沉的世界跌出太阳普照的光明。
池温凉半趴在地上,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撑在门槛上,因为剧烈的冲击,头上的发髻散了一缕,贴在脸颊边,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看起来狼狈极了。
待那双眸子渐渐习惯了外界的明媚光线,池温凉轻轻地、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垂下了遮光的手。就在那一刻,一个身形挺拔、宛如山岳般伟岸的男子,悄然步入了她的视野之中。
万俟揽月想过无数种他再与她相见的可能,却从来没想过是这般场景。
望舒忍着痛,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将池温凉搀扶起来。
池温凉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万俟揽月,直到望舒惊呼一声,才拉回她的思绪。
“哎呀,小姐,你的手流血了!”
万俟揽月与池温凉的注意力同时被这句话拉回,三双眼睛纷纷注视在池温凉的左手上。
只见那原本嫩白的手如今泛着大片的红,有些地方甚至还冒出细细的血丝。
万俟揽月焦急上前,却被望舒拦下,“你这登徒子想干什么?”
她将池温凉的身形挡的严严实实,生怕眼前这个男子做出什么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