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安静后。
白老太对着白沐绵,笑得格外慈祥和煦,温柔的声音平生难见:“绵丫头,以后就是王妃了,可不要忘了拉扯下姐姐们,尤其是你婉儿姐姐,她生的标致端庄,随便配个王爷皇子,肯定不比你差。”
白沐绵真要吐了,还真好开口,还随便配个王爷皇子,真觉得王爷皇子眼都瞎了不成,还标致,端庄,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看看那个什么婉儿的,也就名字改的好听点,还不是想想占她的便宜。
说到这白沐绵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她的你名字是随姐姐叫的,都算是花的名字,白老太知道后,觉得孙女如花,随即便将家里其他女孩子都改了名,还沿用了沐字,取婉燕荷晴四字。
原本白沐绵四个哥哥的名字取得是海晏河清四字,为了避嫌,生生改了两字。
另外那三个白老太太的孙子辈,自幼被捧在手心,名字延续的江字辈,取仁孝礼义四字。
不过终是仁孝礼义难两全,除三房白振廷,其他都只得一子,因此各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白振廷没想到母亲竟藏着这般心思,怪不得家中女子都早已及笄,还都未定亲,这是想要踩着他女儿往上爬,刚想开口就被抢先。
“薇儿也要多上心才是,婉儿也算是你嫡亲妹妹,自己都是王妃了,别光顾自家妹妹,也要多为其他姐妹着想才是。”
白老太不容拒绝的口气,好像下命令般发话,觉得白沐绵姐妹都欠她的一样,那模样好似她们都不配王妃身份,应该为她最疼爱的孙女让路。
白沐绵在心里狂吐,白眼都翻的快晕了,真是人无脸则无敌,真当王爷皇子是大白菜了,任由他们家挑拣。
叶瑛也有同感,但碍于白老太毕竟是她婆母,压抑怒火,尽量让口气听起来平稳:“母亲说笑了,王爷皇子的婚事可不是我家薇儿绵儿说了算的,那得皇上下旨亲封,就算是纳妾,也是要挑选良善的官家女子,查上三代的。”
没有说完,但也算难听,意思就是你家那几个孙女,恐怕连给王爷皇子做妾都不配呢。
白老太又怎会听不出叶瑛话里的嘲讽,她的女儿就配的让王爷皇子,她最疼的的孙女差在哪,分明是在故意气她。
不等白老太破口准备污言秽语,李氏放着精明眼神,貌似打圆场,实则火上浇油柔弱开口:“三嫂怎么这般说,燕儿她们也是薇儿绵儿的姐妹,姐妹间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嘛,嫂嫂说的这般难听,这是不把燕儿她们当自家孩子吗?”
白沐绵真佩服这绿茶四婶段位,看人家这嘴,一句不提自己女儿,却句句都在为自己女儿说话,还把脏水泼向自己母亲,借着老太太的手,不得不竖个大拇指,道一声高。
白沐绵此刻更觉以前白活了,还是被哥哥姐姐保护的太好,也许是心思都在研究医术,和等待楚潇远战报上,怎么没发现这些奇葩亲戚,还有这手段的。
叶瑛也不是吃素的,她是常年征战在外,可是后宅的那些事,她可是清楚的很,就这点道行,还差点火候。
只见叶瑛悠悠喝口茶,面上不动声色,语气丝毫不加掩饰,沉声严厉打击:“各房如何管教子女,子女是何秉性,我无从插手,但休想借我女儿的势,踩着她们攀高枝,白府,我才是当家主母。”
女儿嫁给王爷皇子已经够如履薄冰,大女儿更是自出嫁,除了三朝回门,今日还是第一次回白府。
叶瑛对府里上下情况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并不透彻,她没想到都是血缘亲人,她不求他们为自己女儿殚精竭虑,但也不至于如此吃相难看。
现在她既然回来,决定坐镇白府,以后就要扛起整个白府,让这些跳梁小丑无处蹦哒。
李氏脸黑如炭,一句当家主母堵的她哑口无言,她至今都无名无分,外人都称她为四夫人,可自家人都知道,她不过连丫鬟都不如。
也不是白振业不愿意给她明媒正娶,一直都是她装柔弱,说是不忍心自己以卑贱之身,占据正妻之位。
白沐绵一直很奇怪这个名义上的四婶,按说古代女子最注重名正言顺,明媒正娶,为何她这些年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宁可自己的子女也跟着受尽白眼,也要舍弃名节,不肯上位。
众人不敢再出声反驳,连白老太都张不开嘴,她是最疼婉儿,婉儿的身份也是最拿不上台面的,这些都怪那个迷惑她儿子的狐媚子。
每每思及此,白老太都恨得牙根痒痒,再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那笑得一脸讨好,反而去安慰那个狐媚子,狠狠剜了李氏几眼,依旧不解气。
叶瑛轻轻抿口茶,余光扫向众人的脸,一脸杀疯表情,暗笑,以后这个家,只有她说了算,再想欺辱她的子女,都给我滚出白府。
片刻安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