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认识的时候已经都是孤儿了。被一群恶心的人名义上收养,还能是什么。”
“阿彻……”江夜想把彻斯特带出去单独说话,但是彻斯特像个木头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靠着沙发背,眼里一点光彩没有。“所以呢,最后也是劝我,然后肤浅的安慰一下,有用吗。”
“很中肯的评价。我就是这么吐槽我自己的。不过有时候我的话虽然不起作用,但是我一定会耐心听你把想说的话讲完。”
“如果我一点价值都没有,活着只是为了在各种痛苦里挣扎,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呢。反正我也什么都没剩下了,除了惹出麻烦或者当个蛀虫。挺可笑的,路边的树还要打驱虫药,这个世界就没有一点清理垃圾的机制吗。”彻斯特语气平静的讲述着。
“你真的想死吗?”路西维尔反问彻斯特,后者却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睛充盈着窗光的弧线。“你只是太痛苦了,有时候价值反倒是其次的或者说不过是活着的依赖之一也是痛苦之一。这几乎是所有人的通病,但是你跟他们又不一样,你在变好,但是过去仍然很糟糕。”
“旧伤口还在化脓的时候,人的确没办法完全接受崭新的生活。但伤口不去处理,最后要么恶化,要么留疤。”
“那我要怎么办,离开然后留下她自生自灭,就像我当初抛下别人一样。我做不到。”彻斯特扶住额头,呼吸不规律起来,江夜却只能静静坐在旁边,明明距离很近,但就是什么都无法做。
“这是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有时候对过去说再见实在是太难了,但它偏偏是门必修课。”
“我做不到。”
“做不到有什么关系呢,你现在也应该没有完全在你的定义里离开那位女士吧,但是生活不一样向前了吗?留疤就留一点,谁能半点伤没受过。但是要学会闭眼,看不见,和没有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路西维尔真挚的看着彻斯特,温和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