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安苒苒离开后,安家并没有好过多少。试图参与万丰的招投标,按照规范流程,第一关都没过,万丰内部再也没人敢违规操作,窜标改标在万丰轻则开除,重则诉讼。
外部企业也提防安氏,安氏完全陷入了信任危机。
林栋斌死后,林宛初大概是悲痛欲绝,苦于无处发泄,更没办法找宋辞报仇,便迁怒于安家,认为当初安家对林家在燕都的困境袖手旁观。林宛初将她所搜集的关于安家全部违规操作内容逐一上交。
现在的安家,只剩财产清算,宣布破产了。
安培军痛恨安苒苒结交了林宛初这样的朋友,把她关在家里痛打一顿,也是下了死手,传言说肋骨断了三根,已经卧床不起了。
想到这,宋辞只觉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必要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心慈手软。这样的结果也好,懒得她直接动手。
季昀礼临时去了一趟江都,用三天的时间把工作安排妥当,从机场直奔长房四合院。最近,宋辞都住在这里。私人医生已经给朗晴下了最后病危通知,大概率熬不过这个四月,宋辞不想与宋家人一起住在老宅,这里过去也不过几分钟的车程而已。
季昀礼唯一担心的是宋辞的身体,她的应激障碍和综合性心理问题过了春节后虽说没再复发,状态也一天胜似一天好。但康教授也提醒过,精神类、心理类的疾病不排除因类似的事件二次发生引起复发,甚至会比先前更加严重。
宋辞原本就是日积月累造成的,还有抑郁倾向,万一郎晴的去世对她内心造成重创,季昀礼对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异常担忧。
可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还是像以前一样云淡风轻,一边看似潇洒恣意,一边想方设法让他的姑娘开心。每天早上陪她去宋家老宅看望朗晴,下班去接宋辞,还是去宋家老宅,要等到老太太熟睡二人才走。
朗晴实际上是患了肺癌,每天身体会承受巨大的痛苦,需要适量的镇定剂来止痛,辅助睡眠。她始终保持意识清醒,并没有糊涂。
这个家里的人,没有哪个是不要强,不要面子的。老太太的状态只能卧床,没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上厕所都需要两个人搀扶着抬到马桶上。可如果房间里都男性,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孙子,她也能忍着等到人走了才吩咐身边的佣人来伺候她。
因为胸腔的疼痛,她没睡觉的时候,也闭着眼睛,蹙着眉,别说呻吟,就连吭一声也是不会的。痛到极致,就一句话:我实在是疼,让医生来给我打一针。
王珂这段时间是宋家常客,他慨叹再辉煌的人生也会走向终结,但作为一名医生,对这个病非常了解,他更佩服老太太的耐力和骨子里的倔强。
晚上,离开老宅,季昀礼和宋辞请他到长房四合院小酌几杯。
院子里支着一张桌子,最近不好喝多喝醉,只是度数低的果酒而已。
宋辞问王珂:“你判定,奶奶大概还有多少时日?”
王珂直言道:“不会超过一周。”
“奶奶已经90岁了,就算没得这样的病,也算得上寿终正寝。”
“小辞,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
后面的话王珂没说,无非就是季昀礼的担心和关心,这样的话,还是不便戳破。
王珂又说道:“其实,肺癌是特别痛苦的,你们知道吗?”
宋辞叹道:“奶奶她实在太要强了,看得出来,她一直在忍着,不过,我对这个病确实不太了解。”
“你们看到的状况是患者呕吐、咳嗽、乏力、出血、完全无法自理。而实际上,我们常常用指数来描述疼痛,1-10级,生孩子分娩的疼痛就是10级。而肺癌,最痛苦的时候,是可以达到这个等级的,奶奶她是每一天都在承受这样或者接近这样的剧痛。但没听见她说过一句痛,这等耐力,实在让人惊叹。”
季昀礼听着,神色越发严肃,目光瞥向一边,若有所思。
几秒钟,又回过神,身体坐正一些,抬手轻轻放在宋辞头顶:“我就说你到底最像谁呢,这个倔脾气,不
实际上,安苒苒离开后,安家并没有好过多少。试图参与万丰的招投标,按照规范流程,第一关都没过,万丰内部再也没人敢违规操作,窜标改标在万丰轻则开除,重则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