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拼命挣扎起来。
却不想这个举动再次惹怒了他。
他狠狠摁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红着眼质问道:“你又要逃吗?又打算离开孤吗?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孽种?”
“萧松晏,你要是杀了这个孩子,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萧松晏的身体猛地僵住。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寸寸裂开,阴郁癫狂地可怖。
“既然你这么爱这个孽种,那孤就更留他不得!”
萧松晏拽下腰带,绑住她的手腕捆在床头。
沈宁音惊恐道:“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不多时,太医捧着一碗落胎药,满脸惶恐地踏入殿内。
原本太子妃有孕是宫里值得庆贺的大喜之事。
可太子殿下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反而大发雷霆。
在这深宫之中,能活下来的都是精明谨慎之人,即便猜到了什么,也只能将这些秘密烂在心里。
“把药给孤。”
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颤抖着将药递了过去。
太子妃心善仁慈,从未打骂过下人,对他们这些臣子亦是和颜悦色,不似其他宫的娘娘,一个不高兴了就动辄拿他们的脑袋威胁。
太医望着那碗落胎药,到底还是心生不忍,颤声进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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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太子妃体质柔弱,此刻若服下此药,恐怕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以后对子嗣也会有所影响,还望殿下能够……三思。”
萧松晏手上的动作倏地一顿。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那就给孤再去调配几副伤害最小的药来!”
太医“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是药三分毒,即便臣费尽心力调配,但太子妃刚有身孕,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萧松晏闻言攥紧了手指,盯着那碗落胎药不作声。
良久后。
他放下了手中的落胎药,脸上表情晦暗阴沉,命令道:“去开几副保胎药。”
太医一怔,随后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萧松晏转过身,漆黑阴郁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孤现在可以不杀这个孽种,等他生下来了,孤再处理他。”
沈宁音唇被咬出深深的齿痕来。
萧松晏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湿润的脸颊,冷笑道:
“宁音还是不要对这个孽种生出感情为好,他注定不能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安心活着,与其看到这个孽种死去而痛苦,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对他倾注任何感情。”
“毕竟,就算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孽种,孤也会嫉妒他得到你的爱。”
沈宁音轻轻垂眼,乌眸覆了层暗淡。
萧松晏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她却偏头躲过,不让他碰自己。
他脸上的温和逐渐褪去。
“为了个孽种和孤置气,连碰也不让孤碰了?”
沈宁音紧紧咬唇,反驳道:“萧松晏,他不是孽种!”
萧松晏冷嗤:“他不是孤的种,孤只恨不得让他胎死腹中,孤暂时留他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只可惜夜麟玄没死成,否则孤定会送他们父子俩在地下团聚。”
他的话毫不掩饰地恶毒,残忍。
沈宁音听的脸色泛白。
任他说什么,她都不愿理他,甚至不愿看他一眼。
萧松晏眼底的血丝仿佛要裂开一般,显得异常狰狞。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蜷曲,凝视着她眼中的冷漠与疏离,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拿她没辙的无奈情绪。
他阖了阖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罢了,是他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