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松晏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片刻后,他颔首道:“既然傅大人有此番好意,孤便允了。”
傅砚舟来到两人面前,拿起桌上的骰子挨个检查起来。
他眉眼低垂,清冷眸光不经意掠过沈宁音,她向来藏不住表情,方才赢了时候的喜悦瞒不了人。
哪怕他与萧松晏为敌,也不忍心在此刻令她失望。
这骰子里灌了水银,他也仍旧违背了心意,面不改色地隐瞒道:“回殿下,这骰子并无问题。”
此话一出,大殿内众人皆默,再无任何异议。
京城之中,傅砚舟的清正廉洁之名人人皆知,众人自然不会对他的话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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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松晏眉梢微挑,看向一旁的商琇,语气不冷不淡。
“商姑娘可是愿赌服输?”
商琇紧紧咬着唇瓣,纵使她心中再不甘,也不能当众反悔,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臣女输了。”
“既然如此,有件事孤还得提醒商姑娘一句。”
萧松晏声音冰凉道:“孤的太子妃能入主东宫,是孤心中所求,太子妃心善,不愿与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计较,但孤这人护短,往后若是传出太子妃的闲言碎语,损害太子妃的清誉,别怪孤对你们商氏一族不念旧情。”
商琇脸色倏地一白。
她仗着皇后的宠爱自视清高,嚣张跋扈。
本以为太子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给他们商家几分薄面,却忘了如今的太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温和良善之人。
商琇从头到脚都生出一股寒意,垂着头颤巍巍道:“臣女定当谨记。”
萧松晏眸光一转,看向坐在正上方的皇后。
“至于后宫空虚一事,就不劳母后挂心了,孤与太子妃琴瑟和鸣,还容不得旁人来插手,孤心中所系唯有太子妃一人,从今往后,东宫里也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这句话,便是令在场贵女打消了嫁入东宫的念头。
皇后脸上勉强维持的温和渐渐崩裂,道:“太子妃入宫至今,却一直没有子嗣,本宫也是担心她的身子,事关皇室血脉的延续非同小可,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太子。”
萧松晏面容冷漠,带着几分疏离之意:“母后多虑了,孤的太子妃身体无恙,子嗣一事求不得急。”
听到这话,沈柔菲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依照大哥对沈宁音的宠爱,沈宁音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身孕。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猜测,忽然回想起方才与沈宁音见面时,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气味……
她瞳孔不由一缩,那分明就是避子药的成分!
崔远寒想方设法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对此物再熟悉不过。
沈宁音竟瞒着大哥,不想怀他的孩子?
沈宁音扯了扯萧松晏的衣袖,神色恹恹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去偏殿休息一会儿。”
“孤去叫太医来。”
沈宁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睡会儿就好了,而且偏殿离得不远,还有雪霜伺候我,不会有事的。”
“那孤陪着你。”
沈宁音:“今日是母后的寿宴,你若是缺席了会落人口舌的。”
萧松晏知道她素来不喜欢皇宫,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他默了瞬,摸了摸她的脸,叮嘱道:“有什么事就派人来寻孤。”
沈宁音轻轻点头。
雪霜和谢景珩扶着她离开了大殿。
沈柔菲眼神闪烁,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也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席位,偷偷跟了过去。
偏殿。
谢景珩取出事先在偏殿附近藏好的东西,雪霜从旁协助,将油洒在地面与床铺上。
随后,谢景珩将女尸安置在床榻上,在确认手脚上的手镯无误后,往床铺周围倾倒了一圈油。
做完这一切后,他踱步来到窗边,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锐利的视线透过半开的窗往外看了过去。
沈柔菲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来,将自己藏匿在树后。
谢景珩眼眸微闪。
他迅速关上窗户,大步来到沈宁音面前:“沈柔菲跟过来了,正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
他俯身到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沈柔菲没想到偏殿会突然起火。
听到沈宁音在里面求救的声音,她从树后踉跄而出,奔向偏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