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洞穿她的心思。
沈宁音心虚地别过眼神,连忙转移话题:“船马上就要沉了,我们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她正要往甲板上走去,傅砚舟突然叫住她:“等等。”
沈宁音回头:“怎么了?”
傅砚舟摊开掌心,将一块黑色令牌递到她面前,语气平静道:“你的东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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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块令牌上的图案,沈宁音皱眉道:“这不是我的。”
“是吗?看着像是将军府的令牌,我还以为是谢景珩送给你的,既然你没见过,那我扔了。”
“等等!”
沈宁音虽未见过将军府的令牌,但如果真是谢景珩刚刚不小心掉的,她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扔了。
“给我吧。”
沈宁音正要伸手接过来。
傅砚舟并未给她,眼里闪过一抹暗芒:“方才不是说不是你的?”
“我看错了。”
傅砚舟神色变得晦暗莫测:“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去找谢将军确认一下吧。”
“好——”
话音戛然而止。
沈宁音脚步一滞,身体瞬间僵在原地。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谢老将军如今并未在京城,他话中所指,分明就是说的谢景珩。
傅砚舟目光寒沉地盯着她,质问道:“他果然没死,他回来找你了对不对?”
沈宁音脸色苍白道:“你在说什么?谢景珩已经死——”
“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她突然对萧松晏发生这么大的转变,甚至不惜逃离京城,除了与谢景珩有关,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今夜萧松晏在船上与他们对峙时,他在暗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直到看见她奋不顾身扑向那人时,他才终于知道对方身上那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谢景珩没死,还回来了。
他故意隐瞒身份回京,带着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她那么爱谢景珩,若是跟谢景珩私奔离开京城,就更不可能接受他了。
傅砚舟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冷笑道:“我怎么可能让你跟谢景珩私奔,让你将我丢在这偌大的京城里?阿宁未免太天真了。”
“你猜,这事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他会如何处置谢景珩呢?”
“他身为臣子,却罔顾伦理纲常,对太子妃心怀不轨,此等行径无异于欺君罔上,难道你想让我亲口向太子禀明此事,让太子治他的罪?”
听到他的话,沈宁音指尖泛白,喉咙仿佛被人扼住:“所以,你故意拿这块令牌来套我的话?”
“这块令牌的确是假,毕竟阿宁骗过我太多次,我总得谨慎行事才是。”
傅砚舟不介意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他嫉妒谢景珩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她的心,就算谢景珩死了,也叫她难以忘怀。
所以他怎么甘心将她送到谢景珩手里。
他抬眸掠过正在缠斗的两人,道:“船就快沉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罢,他不容抗拒地搂住她的腰,正要跳下船。
突然,一股凌厉的劲风猛然朝他背后袭来。
傅砚舟眼神一凛,迅速搂着她往旁边避开。
夜麟玄脸色阴沉如水,毫不迟疑地挥剑直指他的肩膀。
傅砚舟旋即后退,却仍被剑的锋芒划破了皮肉,鲜血渗出。
就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变故突生。
湖底开始传来阵阵震动,船身也随之剧烈摇晃起来,桅杆摇摇欲坠,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直接朝沈宁音所在的位置砸了下来。
傅砚舟瞳孔猛缩,将她推向一旁,而他的后背却被桅杆砸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夜麟玄瞅准时机,一把捉住沈宁音的手腕,不再恋战,强行带着她毅然跳入了湖中。
官兵们见状,纷纷潜入水中追了上去。
然而暗处正潜藏着更大的危险,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很快,湖面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密密麻麻的鱼儿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官兵的去路完全封堵。
见到这一幕,官兵们皆是震惊不已。
夜麟玄则趁此机会,带着她迅速朝另一艘船上游去。
傅砚舟眉眼间蒙上阴翳。
夜麟玄在湖底消失了一段时间,定是趁那时使了什么手段,才会招来这些鱼群。
而身负重伤的萧松晏亦是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神色阴鸷至极,眼里充满了强烈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