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国道:“冀安县灾荒一案,你处理的很好,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对你赞赏有加,为父很欣慰。”
沈儋谦逊道:“是父亲教导有方。”
沈相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陛下对你寄予厚望,你切莫辜负了陛下和为父的用心。”
“子渊明白。”
沈相国拿起桌上的书信,自然而然扯开了话题。
“对了,你母亲同我提起了宁音的婚事,给她挑了位夫婿,傅砚舟那孩子品行清正,是个不错人选。”
沈儋眯了下眼。
表情不冷不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宁音的婚事,父亲何时这般上心了?”
“她已满十六,总归是要嫁人的,傅家刚回了信,同意了这门亲事,只要再挑个良辰吉日即可成婚。”
沈儋眼睑垂下,漆瞳掠过阴郁之色:“父亲就没有考虑过宁音的想法?若是她不愿,父亲也要强行逼她嫁过去?”
说到这,沈相国脸色也拉了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母亲过去给她说的几门亲事,被搅黄不说,最后还落得个克夫的名声,眼下京城还有谁愿意娶她?”
沈儋唇角泛起讥诮:“父亲莫不是忘了,母亲给宁音挑选的夫婿,不是纳了几房小妾,就是身体患病卧病在床。父亲若是答应了,才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宁音这些年过的如何,父亲鲜少有过关心,甚至连她的生辰也不记得。”
“至于母亲待宁音如何,想必父亲心中自有判断。”
沈相国不悦皱眉:“你怎能如此说你母亲?就算宁音不是她亲生的,你母亲也一直将她视如己出。”
沈儋冷笑:“若真的视如己出,又怎会任由沈柔菲欺负她,坐视不管。”
沈相国摆了摆手,不甚在意:“不过是她们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对于沈相国冷漠的态度,沈儋心中早已料到。
他声音极淡,刻意疏远:“宁音的婚事就无需父亲操心了,我是宁音的兄长,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我自然是要替她好好把关。”
留下这句话,沈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扶风阁。
沈儋坐在书案前,纸张铺在案桌上,写下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