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屋子里一片寂静。
几个太医跪在当地,大气不敢出,身也不敢起,深知这小郑意侯对皇上的重要性。
良久,郑旦是受不了这寂静了,嘟哝道:“绍玉啊,要不,先安葬秦风吧。”
绍玉回了神,摆摆手,道:“起来,都走吧。”接着,对徐公公道:“按侯爷的规制安葬吧,妥善安置他的家里人。”
“是!”
绍玉又行至床前,看了看榻上的人。深深叹了口气,牵着郑旦回了御书房。
听了院使的描述,郑旦是真想看看秦风是什么样子,奈何自己看不到。
回了御书房的绍玉,依然是一言不发啊,
郑旦耐不住寂寞,又不敢跟绍玉搭话,便坐在榻上,摸索着点心吃了起来。
“修容…你知道吗?朕身为皇帝,朕觉得这天下都是朕的,可唯独修容,你不是。”
郑旦被绍玉忽然的感慨,吓到手中的点心都掉了,还差点咬了舌头。
绍玉轻笑了声,将点心塞回郑旦手里,继续道:“要不是修容当初救了朕,说不定,朕要在那暗无天日的诏狱里了此残生,或者,早就被靖玉给杀了。所以…朕可以用强权得到一切,唯独不能为难修容你。”
“但是,朕觉得得了你,生活中,你便是朕的伴侣。政事上,你是朕的得力助手。于是…朕对你总有一种执念…”
绍玉又忍不住,用指腹揉了下那酒窝的位置。
郑旦觉得,此刻的绍玉是个皇帝,绝不是兄弟。吓得一动不敢动,那点心举在半空,也不敢落下。
又是一声轻笑,绍玉起了身,负手而立,怅然道:“朕以为找个相似的人代替修容,便能放下这执念。可惜…像终究不是!是朕的自私、自欺欺人,害了秦风。”
郑旦是眼睛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绍玉的悲伤,于是喏喏道:“那个…皇上,别想太多了,太过伤感不好,你看秦风…”
绍玉回身,握住了郑旦的手,笑道:“修容,朕想通了,人…总是要付出些什么,才会想通一些事。执念太深,只会失去的更多。朕和修容,以后…便是修容所说的纯兄弟了。只有这样,我们的情谊才是最长久的。”
“皇上能这样想最好了。我也放心了。”萧旭提着酒坛,从外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