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生气了吗?”她上前一步轻声问。
希洛顿感男人身上锐利的气压一敛。
“你竟信这个?”
希洛微微抬头,看到他侧身面向小姐,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原本紧抿的薄唇此刻也放松开来,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带着几分独有的耐心。
知知点头。
然后朝泥塑的神像看了一眼:“做了也不会掉块肉,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他轻轻挑起一侧的眉,又侧头望向希洛,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还有什么说法没有?”
“嗯?”
男人的声线陡然沉了下去,“我说还有什么讲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风俗。”
希洛愣了一下,舌头比脑子还转得快,赶紧机灵的回答。
“有,有的,比如请多位生过健康孩子的妇人给孕妇赐福,祝福孩子聪明伶俐、孕妇产后身体康健。还有,临盆前的月圆之夜让沾了月光的水轻轻洒在产妇身上,祈求月光的纯净之力洗净孕妇生产时的灾祸,保佑分娩顺利,母子平安。”
薄司泽听完后:“行!”
遂朝副官使了个眼色:“现在去把全城生产过健康孩子的妇人全叫到市政广场。”
希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彼时夜色已深,大部分市民早已沉入梦乡。
士兵们领命后,又挨家挨户地敲门。
不少人在睡梦中被惊醒,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对于那些赖在床上不愿起身的人,士兵们可没有耐心,直接动手,将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一时间,咒骂声、抱怨声,还有孩子们扭着母亲不愿意撒手的哭声此起彼伏。
彼时,市政广场宛如白昼,城市里所有的灯柱都被点亮。
暖黄色的灯光从每一盏灯中倾泻而出,沿着街道整齐排列,依次相连。
市政广场最高处,两张古朴的椅子静静摆放。
薄司泽紧紧握着知知的手,稳步走上高台,落座。
不紧不慢地扫视着台下逐渐聚集的人群。
此时,广场上早已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妇人,她们三两成群,低声交谈,不时仰起头,望向高台上的薄司泽和知知。
薄司泽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修长的食指指轻轻摩挲着脸颊,另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