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宵!”姬容一脸不情愿,眉头微蹙,“我只是想和你出去的时候,穿得漂亮些。我不想考虑别的。”
“原来是这样,”沈清宵恍然大悟,笑了起来,“那便穿海棠红交窬高腰凤尾裙。阿容穿红色很美。”
姬容轻哼,“夹带私货。”
沈清宵对她有什么衣服了如指掌,烂熟于心。姬容丝毫不意外。
毕竟每件衣服都是他手洗的。
法术清洁总会有或多或少的法术痕迹,而姬容喜爱的那些大都是凡间的衣服,还是极其脆弱珍贵的料子,自然是手洗更好。
“是阿容让我帮你选的,我自然选我喜欢的。”他说。
他第一次见她,便是穿一身红。
他们成婚那日,她穿的红更艳,似火一般灼人。
他很难没有私心。
“那好吧。”姬容故作勉为其难答应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坏人。
刚刚还让她哭。现在又让她笑。
*
河面上一艘灯船缓缓驶来,灯光倒映在水面,水中还映着月的清辉,无数河灯随水而流,落红也纷纷飘零在水中,引得游人纷纷驻足。
谢不离拿来几盏河灯,姬容都将它们放在水里。她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洁白的手臂,素手拨弄着江水,一个人玩得乐不思蜀。
佳人似月,皓腕凝霜。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谢不离蹙了下眉道:“阿容过来吧,河里水太凉了。”
“嘭——”
一朵烟花在空中盛开,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一时间,烟花声此起彼伏,黑色的夜空也变成了斑斓的世界,火树银花,灿烂绮丽。
燃灯清昼同,桃花满阶红。
“阿容,岁岁……”
姬容猛然醒过来。
岁岁什么?
岁岁年年人不同。
姬容揉了揉眉心。
她觉得自从入蝴蝶城以来,心境变化极大。
若是就她当时越来越沉迷于蝴蝶城的时光而言,那个人显然是想让她留在那里的心,永远困在那里。
小主,
可是殷玄礼当时却想要布阵杀她。
就意图而言,这显然相互矛盾。
难道让谢沉蝶将她困在蝴蝶城的,其实另有其人?而殷玄礼不过是赶了个巧?
沈清宵早就将她今日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发簪首饰也配好摆在梳妆台上。
这么早出去,定然又是做早饭了。
她被他养出些本不需要的坏习惯。
姬容怀疑他故意的,就是让她习惯他,让她离不开他。
“沈老狗。”
姬容脱口而出,却被推门进来的沈清宵听了个正着。
姬容有些尴尬。
沈清宵却轻笑,“阿容许久不曾这样骂我,如今听来倒别有意趣。”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姬容坐在椅子上等他将早饭摆放好。
沈清宵知道她在打趣他。
“不知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夫人?还请夫人明示。”
这一声夫人叫得姬容莫名觉得手指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带来一种异样的痒意,而后瞬间穿透指尖,直抵她心底最柔软之处。那感觉如同电流般迅速蔓延,让她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那个……没……没什么……”姬容说得毫无底气。
沈清宵却笑意渐深。
“阿容骂我的样子,一直都很可爱。”他说。
在虞山时,她经常这么骂他。
可虞山那段时间,姬容不敢细想。
一个带着真诚爱意的人,全盘接受着别有用心者给他的所有。
横眉冷对,虚情假意,还有无情抛弃。
此时此刻,姬容多希望他再次出现是为了报复她。
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