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宿醉醒来已是下午,人还没清醒便被夜山雪拖着去逛街。
沈清宵一大早便出门了。留了字条说有了李自寒的的消息。
林惊池为了躲夜山雪,跟着沈清宵一起走了。
“你要成婚了,还不抓紧准备?”夜山雪拉着姬容进了首饰店。
“左右不过是一个梦魇城,真真假假虚实交错,有什么可认真操办的?”姬容兴致缺缺道。
她想成婚,不过是为了给钟山那些规矩禁制一个交代,顺便也让沈清宵安心。
只是这样想着,旋即看向夜山雪,哽住一般。
“抱歉,我……”姬容目光复杂看着夜山雪。
她或许会离开这里。可夜山雪永远都只能留在这里。
她不该那么说的。
“无所谓!”夜山雪拍了拍姬容的肩膀,“死都死了,而且又不是你杀的。”
姬容神色再次凝滞。
夜山雪被眼前精致的发簪珠钗迷了眼,只顾着挑。
“夜山雪。”
姬容打算说出来。
“宿离月,是我当年随口诓到无方城的。”
“我不知道你就在无方城。”
“若是宿离月没找到你,你就不会死。”
夜山雪拿着发簪的动作顿了一下。
“对不起,是我间接害了你。”
她昨夜借酒消愁,有一半都是因为这个。
夜山雪只是愣神片刻便笑了。
“姬容,其实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也不会自责许久的。”
“且不论本就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杀了我,你也不会内疚的。你可是姬容啊。”
姬容垂眸,一时无言。
“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姬容,你同他们待得太久了,才染上陋习。”
“忽近忽远,时亲时疏,便是你我。一直都没变过,不是吗?”夜山雪说。
*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闺房之中。丽人如月,坐于铜镜前,一身素雅的罗裙与月华相融。
姬容轻抬玉手,拿起桃木梳梳理着如瀑的青丝。
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接过她的玉梳为她梳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姬容问。
“方才。”沈清宵答。
他看向镜中的她,眉似遥山含黛,目若秋波潋滟,朱唇未施丹蔻却艳若桃李。轻皱的黛眉之间,仿若笼着一层若有似无的轻愁薄绪,如烟似雾,缥缈难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