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好像是当时和南荣和秋同行的那个祭司——樊善生的侍从云应吧?难道这是你从他那里听来的?”
“不,不是他说的。是我从我们部落的族长那里偷听到的。
“这件事在流川是神王庙和各部落领袖们公开的秘密,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
“但为了维护部落的利益,囿于神王庙的威严,他们对此都守口如瓶,并且依然源源不断地把女人和孩子送给神王庙,来换取部落的平安。
“如果不是今年,他们要把我阿姐送去,我在事后偷听到了族长和其他人的交谈。或许我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那个时候队伍已经出发了一个月,我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到处托关系,才在神王庙谋到了一个侍从的位置……又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了他们关押阿姐和其他人的位置。”
说罢,云应对着凌霖晗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磕得地上瞬间留下一片血印子来,看得凌霖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我发誓!我绝没有对您撒谎!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可以带您去的!只要您看到,就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韩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阿姐吧!就算要了小人这一条命,求求您救救她吧!”
凌霖晗撇过头去,不忍心看眼前云应的惨状。
他也是刚刚从第三轮筛选中下来,还在整理自己这次的收获,连和其他人打个招呼的时间都还没有。
哪曾想就是这会儿工夫,这个叫云应的少年便找上门来,爆出了如此一桩大事,向他求助。
“虽然现在还没有出最终结果,但我可是有可能加入神王庙,成为祭司的。你……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反倒让你丢了性命?”
凌霖晗虽然富于情义,总忍不住同情和帮助别人。
但在流川历练了这么多年,他也渐渐磨掉了他急躁不冷静的毛病。
这个孩子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自己该不该听,该不该帮?这些行为的后果又是什么?
他已经逐渐开始学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不怕!把这件事告诉您,就是我已经抛却了自己的生死,把救出阿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您身上!”
云应见凌霖晗依然不肯松口,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大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您不喜欢他们那一套,也不追名逐利,更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只有您,只有您……”
凌霖晗蹙了蹙眉头:
“那个叫樊善生的祭司呢?他不可能不知道你……”
“他是个好人,韩大人。”
提到樊善生的名字,云应似乎终于冷静了一些,
“但正因如此,他已经被神王庙其他人边缘化,成为了去了手无实权的命牌殿。
“而且他已经接受了现实,没有了改变这一切的冲劲和信念。”
“可您不一样。以您的表现,您一定能成为一位富有潜力的新祭司!神王庙的人必定会拉拢您!
“而且我能感觉到,您是希望流川变好的!统领整个流川的神王庙,需要您这样的人来改变!我有预感,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见凌霖晗表情依然纠结,云应再次以头抢地:
“求求您,韩大人。我不求您一定能救出阿姐。求求您去看一看吧,去看一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如果您看了之后,依然坚定不移,甚至把我交给其他祭司,我都毫无怨言!求求您了!”
“……那个地方在哪里?你能保证去的人不被发现吗?”
“我能保证!我知道一条小路!那里没有守卫看守,不会惊动任何人!”
云应见凌霖晗终于有所松口,顿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简直就差拍胸脯发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