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爱哭,你为什么有他的东西,你回来!!你回来....回来...”
顾北棠的的声音越来越轻,嘶吼着扯破了喉咙最后泄了气轻飘飘无处安放,逐渐淹没在雷云的轰鸣声中,成了一声没人听到的悲泣。
因为过于用力的挣扎,手臂上一圈圈的绳子已经磨破了薄薄的布料,勒进了皮肉里。
血色染红白衫,可顾北棠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不停的挣动。
直到他感受到苏云泱的气息突然彻底消失在青云宗,才慢慢的停下了挣扎。
当年他也是这样,毫无知觉就被突然从龙湾镇转移到了别处。
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已经不复青涩的的少年在百年间的仇恨污泥里摸爬滚打,容貌昳丽却阴柔,不收着时锐的阴恻恻,眼泪也成了稀有的东西。
他想苏云泱一定是认出他了。
可是他没和他相认。
凭什么相认呢,他每每投向苏云泱的目光如附骨之疽,他该怕的,他躲都来不及。
“张三、苏云泱...”
顾北棠不敢相信,自己恨了两辈子的人,居然也是自己心心念念最想见之人。
他仰头失笑,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凄凉又鬼魅,直到煎药回来的宋怀看见赶忙把他解了下来。
“怎么回事!四师弟呢?他绑的你?什么仇怨他绑你这么狠!”
刚刚还在自责对不起温良的人,看见小师弟受伤后立刻把所有帽子都扣到了温良脑袋上。
仿佛先前的悔恨是个屁,放了就忘了。
顾北棠手腕疼的发抖,他脸上泪痕未干,看起来很像被欺负到哭的小可怜。
这也是他先前一直在几个师兄师父面前维持的虚假面孔。
他一边拿追踪法器,一边看都没看宋怀说:
“他救过我一命,也剜过我的心,但我在他的院子里,把他推下了冷泉...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仇怨了”
他像是自己对自己说、自己在给自己列出来一条条、一件件。
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和苏云泱之间的关系靠着这些事拉近一点。
再拉近一点。
宋怀表情几经变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你....他掉下他院子里那个冷泉,是你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