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秋日的寒风夹杂着细细的冷雨,刺骨的寒意顺着衣领往身体里钻,天空阴沉无比,压得人喘不过气
刑场上,谢大山穿着单薄的囚衣,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反绑着,身后是寒光闪烁的枪口。
他满脸憔悴,短短半个月,他的头发白了大半,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他的眼神呆滞而空洞,似乎已经完全认命。
当枪膛里那冰冷、清晰的上膛声音响起时,谢大山的心脏骤然停滞,仿佛连呼吸都被夺去了。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浑身紧绷,眼中的恐惧再也无法掩饰,充满了惊慌与绝望。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当冰冷的枪口真正对准他,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死。
他浑身开始剧烈颤抖,四肢像是失去了控制般地抽搐。他的头疯狂地摇晃起来,嘴里发出压抑而破碎的哀鸣:“呜呜……我不想死……不要……不要杀我……”那声音沙哑而颤抖,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恐惧,卑微地乞求道。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可是他的双手双脚被紧紧反绑,几乎无法动弹像是陷入泥沼,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两个押解他的人一齐上前,将他死死压制住,根本不给他任何挣脱的机会。
谢大山的头发凌乱,汗水夹杂着泪水滚落下来,脸色惨白,双唇发青。他的嘴唇哆嗦着,牙齿磕碰出轻微的响声,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嚎:“我不想死……饶了我……饶了我……”他卑微的乞求,犹如一只绝望的虫子,在临死前拼命挣扎,期盼着不可能到来的宽恕。
他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呼吸急促得像是随时要窒息。可他的力量在死亡面前是如此的渺小,无论他怎么挣扎,死亡的阴影依旧牢牢将他笼罩,逐步逼近。
“我真的不想死……” 他的声音逐渐嘶哑,喉咙干涩,哀求声越来越低,越来越绝望,像是已被彻底碾碎的灵魂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然而,刑场上的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没有任何人对他的乞求有一丝动容。
就在这时,枪口微微下压。
谢大山的呼吸瞬间停滞,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寒意已经贴上了后脑,冰冷、无情,如同一只无形的手,随时会收割他最后的生命。
“我真的不想死……”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无力,喉咙已经嘶哑到再也发不出清晰的言语。他的身体彻底瘫软下来,双腿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无力地跪在地上,头深深地低垂着,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冷的泥土。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混杂着汗水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滑下,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荡起微弱的尘土。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他的脑海里突然像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的画面。谢衍小时候那张布满伤痕的脸,谢金宝被他用刀砍伤后无助而痛苦的模样,吴秀兰嘲讽的脸,自己挥起拳头时狰狞的脸。那些往事一幕幕翻涌而出,混乱得像一场无尽的噩梦。
“如果能重来一次……”
“砰——”
枪声骤然响起,子弹无情地穿透了谢大山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谢大山的身体猛然一震,紧接着剧烈地痉挛了一下,随后,他的眼神彻底暗淡,谢大山的世界陷入永远的黑暗,他的生命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泥土上,头部侧翻,双眼睁得大大的,仍然残留着死亡前的惊恐和绝望。
他未尽的悔恨和那个虚无的“重来一次”一起,随着这颗子弹,永远埋葬在了冰冷的泥土中。
远在茅草屋的苏妙妙嗤笑一声,像谢大山这样毫无功德的人,怎么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简直痴心妄想!
谢金宝出院的那天,天色阴沉,像是被铅笔涂抹了厚厚的一层灰色,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寒意。尽管医生一再嘱咐他继续留院观察休养,但他哪里还有心思躺在病床上?一听到公安局让家属领取谢大山的骨灰,他便迫不及待地办了出院手续。他担心谢衍会把谢大山的骨灰领走,到那时,想从谢衍手中再抢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整个人看上去苍白、瘦削,仿佛被生活的折磨抽空了所有的精气神。原本有些肥胖的身材此时已经干瘦如柴,皮肤紧紧绷在骨架上,像是随时会裂开一般。眼窝深陷,颧骨突出,青黑的疲倦绕着他的眼眶,像是无法抹去的阴影。
走在街上,他整个人显得空荡而单薄,松垮的衣服挂在身上,随着他虚弱的步伐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滑落,像是一个行走的躯壳。他目光中透着阴郁和怨毒,如一条在阴暗角落中潜伏的毒蛇。
他走进公安局,办理手续时,在冷漠的公安办事员面前,谢金宝垂着头,一副顺从的样子。
办事员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厌恶。在查谢大山杀妻案件时,他们也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大山会发疯杀人是因为知道自己被下了绝育药不举了,而下绝育要的人出了谢大山认定并杀害的吴秀兰,还有谢金宝。两人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都给谢大山下了绝育药,双倍的分量导致谢大山服用绝育药过量,从而不举。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