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的力道并不小,很痛,可却正是因为这股疼痛,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她的疼,他无法分担,那便和她一起痛吧。
终于在大夫划下第四刀之时,谢宴礼终于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看到了那箭矢。
然大夫却并不急着将箭矢拔出,而是用酒精将手消杀了一片,而后在她的伤口处摸索,“老夫须得确定这箭矢有无伤到要害处,夫人须得再忍忍。”
“嗯。”沈青骄气若游丝应了一声。
“大都督也不可放松。”
“嗯。”谢宴礼也蹙眉轻应了一声。
匕首划开皮肉的疼痛她忍了过来,但她没想到,大夫在她伤口处摸索之时,也会这般痛?
她没忍住,再度咬在谢宴礼的腿上,浑身也控制不住颤抖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大夫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伤口,“这箭刚好卡在肋骨之间,万幸啊,没有伤到重要的脏腑,下面老夫将箭拔出,在帮夫人止血,敷上金疮药便可。”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谢宴礼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了一点。
以往,他从不觉得时间如此难捱,今日他算是彻底体会了一遍,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夫人,拔箭可能会更疼些,你须得忍住,可别动啊。”
“嗯,好。”沈青骄实在是没有力气回话,也就只能回这么简单的。
待大夫将消杀后的钳子夹住那箭矢之时,谢宴礼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双眸一眨不眨,一刻都不敢错过。
随着大夫的使力,沈青骄咬住谢宴礼的大腿闷哼出声,随即因为疼痛再一次晕了过去。
而箭矢被拔出的那一瞬间,一股血柱喷涌而出,溅到了谢宴礼的脸上。
大夫忙将一块厚厚的纱布按压在伤口处,不一会儿,纱布便被全部染红。
“大都督,快快来给老夫帮忙,将止血的金疮药倒到她伤口处。”
谢宴礼忙去抓金疮药,拉开布塞子便一股脑地往沈青骄伤口那处倒去。
“大都督,不是这样,待老夫将这纱布拿开些,你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