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世然哪里检查过周贺然的尸体,他这个二弟生前,他便怒其不争,每天除了寻欢作乐,一事无成。
他和父亲每日谋划,他倒好,一点忙帮不上也就算了,还总是拖后腿。
盛京还有谁不知道,丞相府里有一个纨绔公子哥,男女通吃,那名声是臭到不能再臭了。
最让他恨的是,即便是这样了,他父亲还是依旧纵容他,就因为他才是嫡出的,而他这个庶出的,做再多,在父亲眼里,也是应该的,从来就不会有一句夸奖。
刚才谢宴礼的那句,其实也刺痛了他的心。
如果丞相之位能继承,想必他父亲宁愿给那个纨绔,也不会给他。
他永远都是活在周贺然的阴影之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周贺然铺路,他如何甘心?所以对周贺然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他早点死。
现在他终于死了,他又怎么可能还会去看他那肮脏的尸体?
若不是要做给他父亲看,他又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让谢宴礼如此羞辱于他。
谢宴礼见其久久不答,反倒是看向周槐安,随即提高了些音量,“相爷,本督建议您老去找个仵作,好好给你儿子开膛破肚看看,找找死因,别在这里胡乱诬赖人。”
“大都督慎言。”周槐安被他那句开膛破肚给气到了,喘着粗气朝他喊道。
谢宴礼笑笑,“人死不能复生,相爷节哀,若是您来求本督,本督倒是可以将卫厂的刽子手借给你,他刀工一流,保证一刀就可以从喉咙到肚子,不带走弯的那种。”
周槐安这下气到直接站起身,哆嗦着手指,对着其骂道:“士可忍,孰不可忍,竖子休得狂妄!”
谢宴礼轻挑剑眉,唇边的笑并未消失,不见半分不悦,“本督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罢了,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本督勉为其难为你们好好解答下这周二公子的死因。”
说着拉开沈青骄,站起身来,走到周贺然尸体旁,在周槐安和周世然都没反应过来之下,就拉开了盖在周贺然尸体上的白布。
有胆小之人轻哗了几声,捂住眼睛。
当然也有大胆之人,伸长脖子看了过去。
这大胆之人也包括沈青骄,但她心里却是在打突突。
他不知道谢宴礼是否真的知晓周贺然的真正死因?若是真的知晓,他是否会老实地告知周槐安和周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