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谦听后淡淡说道,“比起你小时候,她已经算很乖的了。”
“我小时候还是个混不吝?”凌萱哑然,幼时的事她哪里有记忆。
凌谦放下手中的画,思绪回到凌萱才出生的时候。
那时他们作为罪奴被罚在掖庭,自己都是朝不保夕的状态,偏生又怀了孩子。
“你生下来后头一个月还算好,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等你大一些了,动不动就大哭。”
那段日子可谓是头疼不已,他和凌音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还要抚养个幼儿,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偏生凌萱那时又是个极度闹腾的孩子,没日没夜地磨人。
“小婴儿不会隐藏情绪,又不会说话,只能用哭来表达。”凌萱替小时候的自己辩解着。
“这都不是最难的。”凌谦无奈地说,“最难的是你白日睡不停,一到晚上便精神得很。”
每到晚上便是他们两人的噩梦,两人白日做着各种活计,一天下来人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奈何凌萱又要人陪,他心疼妻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抱着凌萱在深夜的掖庭中不断来回走着。
听着父亲的话,凌萱心虚,这样一比,她女儿确实比她那时候让人省心多了,至少不会半夜闹腾人。
见女儿情绪好转许多,凌谦这才切入正题。
“六皇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有人不想让他死,那咱们就不要去过多插手了。”
“可要是这样,日后万一出什么岔子怎么办,毕竟他落得如今这个局面与咱们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凌萱眉宇间布满忧愁之色。
凌谦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我刚才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明白,在掖庭那般难熬的日子我与你母亲都将你好生抚养长大,可不是因为终日都处于忧患之中。”
凌萱不解,他随后解释,“是因为你母亲,她天性乐观,是她开导我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过于忧虑还未发生的事情,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凌萱大抵明白父亲的意思,印象中母亲不管遇到什么事,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