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给皇帝夹了一筷子菜，状似不经意般问：“陛下，嫔妾感觉您最近看着很是疲惫的模样，是不是国事太过繁忙了，您可要保重龙体。”

皇帝神情一顿。

他最近确实感觉有些疲惫，国事和往常差不多，倒不算特别繁忙，主要原因，恐怕是最近这房事过多，有些体虚了。

但男人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的，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

皇帝没有提这方面，只面无波澜地说：“近些时日，政事确实有些忙。”

他这话也不完全是假话，最近那些大臣又再上折子提立储的事情，只是那些折子都被皇帝给打了回去。

皇帝觉得自己正当壮年，还不急着立储。

戚宁关切地说：“陛下龙体要紧，那些琐碎的事情，就让大臣和皇子们替您处理嘛。”

戚宁在皇帝面前向来大胆，皇帝也喜欢她这性子，未曾在言行上对她有太多约束，甚至有时候朝堂上的事情也会和她在用膳时说上几句。

可戚宁说的这句话，还是触碰到了皇帝的敏感神经。

他眸色微变，看着戚宁沉声问：“那爱妃觉得，朕应该让哪个皇子替朕处理政事好？”

戚宁眨了眨眼，神色无辜：“陛下何必试探嫔妾，您明明知道，嫔妾是江家的义女，江家和四殿下又是姻亲关系，嫔妾当然会向着四殿下说话了。”

皇帝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戚宁会这样说，竟然一丝委婉迂回都没有。

转念想想，这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只是，戚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皇帝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了。

“你倒是胆大包天。”

戚宁垂下眼眸：“嫔妾只是不想欺骗陛下，若嫔妾不向着四殿下说话，反而向着其他人说话，陛下会信吗？还是说，陛下想听嫔妾说假话？”

皇帝看着戚宁，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一旁伺候的王公公和寄梅等人，已经汗流浃背，就快要吓得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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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又小声说：“再说了，如今众位皇子中，四殿下居首，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陛下，您非要问嫔妾，嫔妾说了您又不想听，罢了，以后嫔妾不说了，您别生气。”

皇帝这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行了，继续用膳吧。”

语气还算和缓，看起来，像是没有动怒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默和压抑，皇帝没再怎么说话。

饭后，他本打算和前几日一样留下的，可今日却说：“朕还有事，回勤政殿了，你早点歇息。”

说罢，他看了戚宁一眼，就带着王公公等人离开了。

戚宁只能跟在身后恭送。

寄梅扶着戚宁，脸上写满了担忧：“贵人，您……”

戚宁摇了摇头：“你先带着他们下去吧。”

寄梅欲言又止，应了声，带着人退了下去。

戚宁知道寄梅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说，皇帝前段时间夜夜在这里留宿，今夜没有留下，肯定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惹他动怒了。

就连系统都说：“宿主，老皇帝好像生气了。”

“我知道啊，这不是很正常吗，要是他不生气才奇怪。”

戚宁走到香炉旁，用银簪拨弄了一下里面的香灰。

“放心吧，过不了几天，他还会来的。”

戚宁当然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除了有系统的梦境做引诱，以及皇帝对戚宁的喜爱这两个筹码之外，她还做了另一重保险。

她在这香里添加了一点别的东西，皇帝闻了一段时间，突然闻不到，保管他心痒难耐。

皇帝确实因为戚宁今晚的话颇感不悦。

他带着王公公回到勤政殿，在御榻上坐了下来。

王公公亲手送上茶水：“陛下，请用茶。”

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公公站在一旁，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试探着问道：“陛下可是因为戚贵人的话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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