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急了。为了个八竿子都打不着恩怨的彭城梁家幸存的小孩子,他疯疯癫癫地派了个使团去匈奴要人?”
随何他们以什么名目去匈奴的,在这之前韩翊还真不知道,如果真像军市令说的那样,还真的不合算,但是别有所图另算。
“他要派到匈奴的,是死间。他希望出使的那帮子人,从此在匈奴扎下根来,好为以后的长远算。
只是没想到,随何这个半罐水,把不属于他的机会抢到手,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了,还来了若干封信让身后的家族凑物资。
这是要搅乱刘邦事先的布署的做法,刘邦知道了自然气得不成。
这还不算,你还带着他们的族人去刘邦那儿求助,刘邦不气得吐血才怪。”
这是出人意料的新谋略,韩翊听后,这才真正明白事情严重了,心里这才后怕起来。
“刘邦那人,你说他大方吧,他也是真大方。那次为了搞掉范增,用了四万两黄金,甚至为了稳住那个漂亮无脑的,还花了那么多买三牲的钱给你。
不过苦出身的他,说抠也是真抠。一双绔子他穿了三四年都舍不得扔,让身边的中涓收起来,一般人还得不到,他要送给那些给他立下大功的将士。
这下,你捅破了糊窗户的绢,让他莫名其妙地折了兵将又要付出代价。
你还是想想怎样才能平息他的怒火才是当下最为紧要的。”
虽然不如军市令通透,韩翊也是能判断出话的真假好赖的,眼前这老叟说的话,没假。
军市令走了。
韩翊却在原地思忖了半日,才找了韩平让他找了管家等人一点不落地列举了家资,然后再一身缟素地背着荆条,跪在刘邦行营外三天两夜,直到唇色发白,脸色憔悴到泛起了死色,才见到那天神般的刘邦。
刘邦一见韩翊,让身边的人备了饭食,傲慢中带着愠怒,吩咐道,
“吃吧。吃饱了走远些,影响了战机,十个韩家都不够赔的。”
韩翊没敢动筷子,他跪在刘邦跟前,双手捧上他的家当册子,大声奏道,
“小民有罪,罪在不赦。这是小民的全部身家和家中人口,烦请王上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