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张静找到了孙主管。孙主管告诉她,由于她之前请过假,所以工作方面并没有太多需要交接的地方。这时,一旁的叶小雨突然大声喊道:“静姐,你这是跳槽啦!等你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同事哦!”张静微笑着抓了几颗糖果递给叶小雨,鼓励道:“好好工作,争取不断进步!”然而,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林飞的身影。于是,张静将一些糖果交给叶小雨,请她帮忙转交给林飞,然后便转身前往寻找阿兰等人。
当张静找到他们几个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完成了报到。一见到她,众人立刻兴奋起来,纷纷围拢过来询问她将要去往何处任职。等到张静从包里掏出糖果和玉米豆分发给大家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就连班长也显得格外高兴,原来他一直担心张静因为生自己的气而选择离开,如今见她归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张静笑着告诉大家,自己即将调任至一家养老院工作。同时,她还特别嘱咐阿兰、大壮以及班长,如果遇到任何问题或困难,可以随时拨打她的电话联系。
此外,她表示欢迎大家在休息的时候到她家做客玩耍。听到这里,阿兰连忙回应道:“一定会的,阿静!你也要加油干呀!那我们能不能去养老院看望你呢?”
张静说,“我要问过领导,到时再通知你们,估计应该可以。”大家听了都很高兴,张静看到班长眼巴巴望向自己,就让他记得给自己打电话。班长用力点头,目送她离开。
张静默默地整理好了自己的饭盒和日常用品,脚步匆匆地朝着养老院走去,准备前去报到。实际上,内心深处的她对这份养老院的工作并没有太多的喜爱之情。她深知,对于那些老人们来说,住进养老院往往是一种无奈之举。
如果自己没有成家生子,那么他们此刻的处境或许就会成为自己未来的写照。在前世的时候,张静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众多老人总是念叨着:“老人都是非常可怜的啊!”而如今,当她真正踏入养老院开始工作后,她决心要深入探究其中的缘由。
张静目前所从事的职业是一名助理,她肩负着紧密跟随李想月学习,以便全面了解和掌握各种工作流程。在这座养老院之中,林立着数座楼房,而每一栋楼都配备了专门的管理员。一旦这些管理员遭遇任何棘手难题,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迅速向李想月报告情况。
值得一提的是,每个管理员手下约莫管理着二十至三十位护工人员,这些护工当中不仅有男性身影,亦不乏众多女性角色。
虽说此项工作本质上来说并非异常繁杂艰巨——毕竟其主要职责仅仅限于:负责老人们的每日三餐供应,以及日常生活起居方面的细微照顾等等,诸如此类的琐碎事务罢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竟然给从业者带来了难以承受的沉重精神负担。
那些风华正茂且具备较高学历水平之人,对于这样一份工作往往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嫌恶老年人喋喋不休、唠叨不停并且不太注重个人卫生习惯;另一方面,则源于该岗位所能提供的薪资待遇着实不高。正因如此,最终决定投身于此份工作领域的人群,基本上都是来自两湖(湖南湖北)、两广(广东广西)、云贵川等地山区的那些缺乏文化素养的妇女或者夫妻搭档。他们凭借着老乡之间相互引荐、亲戚朋友携手带动的方式,共同支撑起了整个养老护理行业这片广阔天空。
每周各楼都要组织护工轮流例会,讲服务,讲奉献,讲善待老人,讲善报。还有练习服务技能,手把手操作,一对一教学。让张静吃惊的是除了打流食、帮伤者脱换衣服、轮椅床上搬动老人,还有帮不能自理的老人刷牙齿、换纸尿裤、打开塞露、手动扣屎……
张静的世界不言而喻是灰了又灰的,这种工作的确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还要放下男女大防,像护士一样,时刻记得自己面对的只是人体,而不是男女。
刚好碰到一单投诉,老头要成护工帮他冲凉时,脱掉皮手套。还要用手帮他清洗揉搓下体,护工五十多岁,已做奶奶。但不肯放弃自己的底线,老头很生气,闹到院办。
李想月安抚不住老头,叫来个男主管交流。张静看了,恨不能冲上去给老头两个大逼兜!她来的日子不长,也知道老人身上很多病,尤其是灰指甲。传染性很强,所以许多护工自备了皮靴皮手套,就怕帮他们冲凉时传染自己。
“虽然为了挣钱要辛苦,但健康也很重要。人完了,多少钱也没用!”这也是他们口口相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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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不依不饶,“我出了钱雇了她,让她干啥她就要干啥!否则我白交了钱?我儿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劝老人息怒,告诉他现在是新社会,护工也是人。不能把人当佣人使,更不能不当人看。
老头急了,“她是护工,就是个保姆。拿了钱就要干活,让她怎么干我说了算。她不尊重我,还骂我耍流氓!我这么大年纪,我耍啥子流氓?她也不看看她自己,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装什么贞节烈女?我现在就要她帮我搓澡,不准戴手套!”
双方扯皮很久,也没弄出个结果。李想月提出养老院退一步,给老头换个男护工。老头不肯,“我才不要男护工,男的粗手粗脚,弄疼了我。再说男的脾气不好,我也受不了。”转眼看到了张静,突然指着她说:“要不,把她换给我当护工也行。”
看着老头猥琐的样子,张静怒了,“老头,你想当黄世仁他爸吧?”男主管也解释,张静不是护工,不可能调配给他。老头也干脆耍赖,“你的看着办,反正我活一天算一天。不解决问题我就不走了。”
商量后还是把老人的监护人,他的儿子叫了过来,情况一说,他儿子也尴尬。他把父亲弄一边劝说,仍无法改变老人心意。无奈求助养老院,说不能满足老爸的要求,他就要出院。这是养老院和老头儿子都不想要的结果。
压力又给到了那个护工阿姨,还是老头儿子有魄力,许诺加钱。每个月给护工阿姨加500块,让阿姨放下羞耻心,满足老头临死前作天作地作人的变态欲望。阿姨想了想,一咬牙同意了。
事后同其他人讲起来,还说只当洗死猪肉。没办法,家里需要钱!
张静被刺激得不轻,她对李想月说:“嫂子,你太不容易了!幸好要调走了,这工作长期干下去,是个人都会崩溃!”
李想月疲惫地笑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和你哥帮你安排在这里。也没问过你喜不
张静早早地来到了单位,准备向领导报备一下自己即将离职的事情。走进办公室,迎面碰上了陈主任。陈主任见到张静,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表示对于她的调离感到非常遗憾。随后,陈主任迅速办理好了相关手续,并与张静闲聊了一会儿,叮嘱她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常回单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