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很快答道。片刻后又补了一句,“此处不宜点灯,外面会有人看出来的。”
凤筠有些无奈。
她又按他的指示摸索半晌,终于还是把药匣子找到了。
返回榻边后,她想帮他包扎,却被他挡开了。
“你走吧……我自己来。”
黑暗中,他撕开裤脚,往小腿上的伤处撒药粉。
听着他拼命压抑的痛哼,凤筠有些犹豫:“你……你一个人能行吗?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没有谁,是起火的时候不小心被灼伤的。”
凤筠暗叹一句:引火烧身,没想到还是个笨蛋刺客。一看就是小时候家里大人管得紧,没怎么玩过火。
见她站在榻边不吱声,他忍不住道:“你怎么还不走?就不怕宫里的人追到此处,将你认作我的同党,抓个现行?”
凤筠摇了摇头,挑起一个自嘲的笑:“你倒不必拿话吓我。如今我的处境,生路怕是比你还窄上许多……咱俩半斤八两,彼此彼此吧。”
听到她这番话,他呼吸一窒,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
布料在指缝间被狠狠捏皱,几乎难以承受如此大的力道。
凤筠浑然不觉,兀自拿起一个药瓶,打开凑到鼻尖嗅了嗅:“看你这伤势,仅靠这几瓶药,怕是十天半个月都难以顺利行走。把你丢在这,岂不是只能等死?对了,你这有酒吗?”
他沉默许久,终于还是把酒的位置指给了她。
她依言找来酒,说了句“忍着点”,便泼洒在了他的伤处。他疼得浑身战栗扭动,将拳头在榻上砸了几下,才拼命忍住没叫出声。
待酒液干了,她又为他重新敷了药,然后又用布帛将伤口包扎好,这才将他带着焦痕的裤管放下。
“你出了好多汗,戴着这么个东西,很难受吧?”凤筠犹豫着指了指他脸上的面具,“要不……你摘下来透透气,我保证不偷看。”
“不可以!”他一手扶在面具上,拒绝得很干脆。
凤筠了然颔首:“行吧。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