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宣帝嗤笑了一声,对孟尚书说的话感到好笑,这北方百姓尚深受雪灾之苦,能活下去都算不错了,哪来的心思去考虑安不安心的问题。
更何况,百姓又不能入宫,何来的与民同乐。入宫赴宴的都是京城中身份尊贵之人,花着国库的银子肆无忌惮地吃喝玩乐。
若是国泰民安也就算了,那时候国库也不缺那点银子,但如今,很多京城官员去北方多地赈灾都无法回京过春节,民生多艰,百姓饱受雪灾之苦,国库空虚,每一两银子都要花在刀刃上,哪能如此奢靡浪费地举办宫宴。
这个孟尚书,简直就没把百姓放在眼里。
还有皇后,身子尚未恢复,也没有精力去举办什么劳身子宫宴。
“如今国库空虚,雪灾未平,哪还有心思铺张,浪费举办什么除夕宫宴。孟尚书若是想办,那就你礼部尚书府来出银子,让大家都乐乐呵呵过个年。你要是能拿出这个银子,朕便准了这除夕宫宴,如何?”昭宣帝目光凌厉地盯着礼部尚书孟大人,语气中充满对孟尚书的不喜。
孟尚书被昭宣帝这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给震惊了,什么宫宴,能让臣子来出银子举办,这可不合规矩!
他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对上昭宣帝那似笑非笑地眼神,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面色惶恐,他慌忙叩头谢罪,“陛下息怒,微臣一时糊涂,只念着旧例,却未体谅国家之艰难,微臣有罪。”
这事可万万不能应下,他一个礼部尚书,明面上一年撑死两百两俸禄,他要是敢拿出那么多的银子出来,不是摆明了他暗中受贿吗!
见着孟尚书终于退步,昭宣帝冷哼一声,心中暗暗记了这个老东西一笔,迟早要把这个老东西给处理了。
“你给朕记住,当下应以救灾恤民为重,莫要再提这劳民伤财之事。”
“皇上说的是,微臣糊涂。”孟尚书背后的汗差点把衣裳浸湿了。
他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就一时猪油蒙了心,为了一场宫宴,差点被昭宣帝给绕进去了。
昭宣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孟尚书最好是真的明白自己的错处!滚吧!”
孟尚书连忙应道,“微臣告退!”急匆匆地退出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