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钰不知道谢行疆是从哪里出去的,她只记得他是笑着出去的。
谢行疆走后,她独自沐浴完,躺在床上不自觉的摸着左手的梅花镯,心里想着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看着谢行疆的感觉变了的,同时感叹自己一个前世已,经人事,成过家,死过一次的人竟然会被一个京中的纨绔世家公子哥乱了心神,而且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绪。她突然重重的捶一下身下的床铺:“真是个妖孽!”突然手腕上的梅花镯子因碰到床沿震的响了一下。
“铮……”
段翎钰连忙起身检查手镯是否完好,她细细的看着镯子的每一处,轻轻叹口气:“还好,没有坏"。
她突然看着梅花镯金质和和田玉镶锲的连接处,有一排几不可见的小字。
段翎钰连忙起身走到窗前的灯下将手镯褪了下来,仔细的看着那一排小字。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凑近了些,想要看清上面的字迹。
“芳华待灼......惟愿岁安......”
段翎钰轻声念出那八个字,声音有些颤抖。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排小字,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段翎钰呆呆地坐在床边,她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镯子上的小字,感受着曾经的温度。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母亲的音容样貌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只有三四岁,而且她听秦嬷嬷说母亲去世之后,她曾有一次独自到营地的后山,后来父亲找到她时,她正趴在母亲经常带她去的梅树下睡着了,父亲把她抱回来之后她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卧一个多月,才醒。
段翎钰看着手中的梅花镯子,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那只梅花镯子上。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些泪珠仿佛变成了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散发着微弱而温柔的光芒,宛如星星点点的光辉洒落在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