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说话,嘴巴里都是土,咳嗽两声,嗓子里也都带了土。
拳头紧紧握住,胸腔内火龙升腾,他紧咬着牙齿,从牙缝间挤出一行字:“该死的女人,我杀了你!”
话一完,又一桶冰冷刺骨的泥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一双眼朝着洞口往下望了一眼,一群人,个个成了泥人。
她才收回视线,手里的桶扔到一边,接着将苞米梗重新铺实,又往上浇了泥水,还又用脚踩了踩,踩严实。
女人的手轻轻扶在自己的肚皮:
“乐乐,我们走,我们自由了。
乐乐,我们不要那个人了,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要理那个人了,好不好?”
一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身影自那苞米地内消失。
“救命啊,来人啊,救一救我们,有没有人啊!”
“来人啊,这里有人,你们听不到吗?”
“来人,救一救我们,快救一救我们,这里有人,这里有人啊,真的没有人在,没有人能听得到吗?”
“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这下面有人,喂,喂,我说你们都是聋子吗,听不到这下面有人在喊,我靠!”
黑暗里,一道声音乍然响起:“别喊了!”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响起,世界又归于了沉寂。
祁宴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铺到地上。
“老大,来,坐。”
祁时宴铁青着一张脸,不再说什么,一屁股坐下。
其他的人有样学样,纷纷将自己身上外套脱下,铺在地上,垫在屁股底下。
“老大,你对南栀小姐,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真的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祁时忽然这么问道。
“别跟我提到那个女人。”
祁时宴烦躁不已,恼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