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清晨。

京城的街道一如既往，青石板路在晨曦微光的轻抚下，泛着清冷而又熟悉的光。

街边的铺子陆续有了动静，伙计们睡眼惺忪地卸下门板，却还未开启这一日的喧闹繁华，整个京城似是刚从沉睡中缓缓苏醒，带着几分慵懒与宁静。

季北辰一脸幽怨地坐在马车里，精致的脸庞上眉头微蹙，眼神空洞地望着车帘外一晃而过的街景。

街边卖早点的阿婆正熟练地摆放着蒸笼，热气腾腾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挑着担子的货郎匆匆走过，扁担两头的货物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这些平日里常见的景象，此刻却入不了他的心，只任由思绪飘远。

马车外，墨竹专心致志地赶着马车，身姿挺拔地坐在车辕上，手中的缰绳在他厚实的手掌中绷得紧紧的，时不时吆喝一声，让马儿走得更稳些。

那声音沉稳而有力，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惊飞了路旁树上停歇的几只雀儿。

“小少爷，您去书院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笔墨纸砚皆是新置备的上好物件，书本衣物也都叠放整齐，还有您爱吃的桂花糖糕，用油纸包好放在包袱里了，等下一定不要忘了带走。”

墨竹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几分关切，打破了季北辰的沉思。

季北辰托着脸，看向窗外，那原本明亮而灵动的双眸此刻仿若蒙着一层薄纱，透着淡淡的慵懒与倦怠。

他的手指随意地搭在脸颊旁，随着马车的颠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脸庞，懒懒回应道，“我知道的，墨竹。”

话语从他口中逸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仿佛被这清晨的凉意裹挟着，又似乎有着些难以言说的烦闷，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悄然弥漫。

“小少爷这是怎么了？今日起来就无精打采的，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墨竹听到少爷这没精打采的回答，心中满是担忧。

他微微收了收缰绳，放缓了马儿前行的步伐，以便能更清楚地听到少爷的声音。

随后，墨竹微微侧身，将头探向车厢内，关切地打量着季北辰，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疑惑，仿佛要从少爷的神色中探寻出答案。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不想去书院。”季北辰撇了撇嘴，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