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蹲在余凉身侧,借助繁茂枝叶的遮掩,屏息凝神,专注地探听屋内的动静。

他眉尾轻挑,斜看了眼余凉,向她同步了屋内的谈话:“武青云问萧寒尽,你这个师妹为何会愿意违抗师命,助他出逃太初。萧寒尽说——你就是那个暗中联络索要天命秘谱的人。”

余凉不做声色,继续听他道:“武青云让萧寒尽对你提防些,夷山龙脉里不光只有一纸图谱,更是一国之藏,万一你贪念顿起,难说不会把洞内的财宝全部据为己有。”

好家伙这个武青云一上来就离间她和萧寒尽的合作关系!

余凉嘴一瞥,却听郑言接着道:“萧寒尽拦了他的话,说你不像见财起意之徒。不过武青云执意让他多留意你,劝他人不可貌相,更何况你作为师妹能在他身边藏那么久,定是个熟谙伪饰的小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除非你如此的舍命搭救,不是图谋秘谱,而是图人。”

郑言意味深长地转头看向余凉。

余凉连连摆手,着急否认。

看她这副毫无怀春的神情,郑言算是信了。

但余凉从话中得知,萧寒尽对这个武青云也不是完全交底,他对武青云隐瞒了她的真实来历。

郑言继续转述:“萧寒尽说你对他绝无半分心思,你心慕别人的眼神他见过,但你没这么看过他。”

一袭青衫挂柳剑的男子身影浮现余凉的脑海,她面容微动,随即掩饰了过去。曾经那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微妙情感,居然被萧寒尽察觉到了。

郑言皱眉:“我让步微嘱咐过你——”别动真情。

余凉斜了眼他:“你倒好意思说我?”

生怕两人拌起嘴,郑言食指一竖,嘘了声复述道:“武青云说既然你对萧寒尽无意,那他更不能因任何情感而心慈手软,不可有挂心在意之人,否则后果就是当年的江宁府城门之祸。”

当年的萧云起,就是因为不舍他们母子二人性命,延误军机,致使最后被大军包围,死于箭下。

这武青云可真敢说啊,若无萧云起的心软,现在坐他面前的萧寒尽早投胎了,如此心直口快,这武青云的作用对于萧寒尽来说想必十分重要,至少比沈长淮面对萧寒尽时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气势派头可大多了。